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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天空的墨蓝,被黑暗染成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有汽车从桥面上飞驰而去,每次经过都给漆黑的桥下带来短暂的光明。

    一个男人,站在昏暗护城河边,每当有汽车飞过,总有一束光在脸上飞速闪过,没有欣慰,倒显得十分吓人,一闪而过的光退去后,是眼睛对黑暗重新认知的一个过程,脸部残留的诡异也跟着一闪而过。

    不远处的几丛黑影,是花儿绽放的地方,它们不管黑夜有多浓重,每一次光线走过,它们都争相展颜,却又显得十分喜人。

    远处的桥洞里,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河边的这个男人。

    不一会儿,河边的人多了两个,他们小声交谈着,忽明忽暗的烟火点燃后,似乎多了些光,让人又生出许多欢欣来,毕竟有光,就有希望。

    一团火起来了,不多时,一股肉的焦香夹着化学药水的味道,穿插在护城河上方漂浮的水气中,感觉有点像浴室后面排放的废水味道,既熟悉又令人生呕。

    桥洞下,原本流浪的人就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子,根本没空搭理不属于自己世界的躁动,剩下的都出去找野食未归,那双眼睛的主人刚好可以安静匍匐在一团花影下,一动未动。

    忽然,先来的那个男人,发狂般往桥洞方向跑来,那双眼睛收缩成竖线,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

    “别跑!”一把刀明晃晃的挥舞着,急速奔跑的人还未跨出几个大步,就被追赶之人劈到身后,一掌劈在后颈,立刻直勾勾倒下,昏了过去,整个过程不超一分钟,动作干净利索,黑暗中的眼睛呆住了。

    没有一句废话,昏迷男人的衣服被扒光,随后迅速被扛起扔进了护城河,随着扑通一声一个完美的入水,水花压制得非常到位,瞬间平息的护城河上方,微微雾气缭绕,掩盖了夜色中的惊悚。

    随后,那团被压制的火团,在水和沙土的作用下,变成了些许蓝火,慢慢侵蚀余下的那团白色物体。

    他们走远后,刚才的眼睛,慢慢向那团滋滋冒油的火光靠近,靠近,当更浓烈的焦味传来,他看了一会,诡异而又满足地往护城河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呸!”,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会有人发现他的,他这样想。杀人,不管经过多少年,都是要还的。他,没有注意,不远处,与桥洞遥相呼应的一丛杂草边,紧邻护城河,两双眼睛也惊恐地看着这里。

    等他走后,两个人扛着一个大包,来到那堆还在燃烧火堆边,一块一块往里扔着东西,一个人捏着嗓门说:“我这个烧不烧?”

    “不烧!放桥洞下,反正也不会找到我,都以为我出去玩了。”一个女音颤抖着夹在噼噼啪啪的燃烧中,“那地方都是流浪汉,没人会怀疑我,让她好好看着这个世界,居然想打我!哼。”

    一阵风吹来,忽然火光变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映射在火光中。

    “周春玲!”一个叫翠翠的姑娘,长着好看的身形,不算漂亮的脸蛋上,却镶嵌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明天周末,我们去玩吧。”

    “好啊。”周春玲,一脸苦恼地说,“哎,不行吧,家里又催婚了,我妈,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不结婚怎么办?”

    “玲儿,不管那么多,明天我们去远点,去爬山!”翠翠将手环绕在周春玲的脖子上,撒娇,“走吧,周末没人陪我玩。”

    “好吧!”周春玲笑吟吟地推开翠翠的手,“晚上我去买点东西,一起?”

    “成。”翠翠脆生答应,“我去厕所,回头一去出去,从后面走,方便。”

    “喂!”翠翠在后墙根打电话,声音暧昧,似乎她有了爱人,“我们晚上出去买东西,明天去爬山,你来吗?说开了,就没事了,这样下去万一你们真结婚了我咋办?你不要我,也不要你的骨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