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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为何把太后赏赐的坐胎药都倒了,可都是金贵的药材。”说话的是秋杉,原先是鸾凤殿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我见她做事机灵,心思单纯,便让她顶了桧芝的位置。

    我看了看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把汤药撒进花盆里,抿嘴笑道,“白费劲的事儿做它干甚。”

    窗外的天昏昏沉沉,下着绵绵细雨,我擦干净手上的药渍,把碗递给秋杉。

    “走吧,去太后宫里瞧瞧,太后的腿怕是又开始疼了。”我披上外衣,带着秋杉和龄芝往太后宫中走去。

    路上碰到了刘昭仪,她也正巧要去太后宫中请安,我们便结了伴。

    “小公主还好吗,许久未见了,又长高了些吧。”我坐在太后塌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刘昭仪,手中拿着艾条给太后熏着。

    刘昭仪是王府出来的老人儿,伺候皇上多年,比我大了好几岁,前几年才喜得公主,小公主煞是可爱,十分讨太后欢喜。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还好还好,就是大了管不住,日日在宫中闹腾,前几日跑到鲤鱼池去抓鱼,结果弄湿了鞋袜,这几日咳嗽着呢,怕传染给太后便没有让她来,待过几日痊愈了,再带来给太后请安。”

    一提到女儿,刘昭仪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

    秋杉端着三碗百合莲子羹进来,是我在路上吩咐她去小厨房熬的。

    太后注意到她,打量了两眼,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新来的?”

    “是,桧芝没了,这丫头聪慧,顶了桧芝的差事。”我面上透着些为难的神色,看了看专心喝羹的刘昭仪,压低了声音,“秋杉从前在御前伺候,犯了错被遣到洗衣房,年前内侍局调了她来臣妾宫中伺候。”

    以太后的脾性断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一定会派人查证,所以从一开始,秋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棋中人。

    秋杉是四年前进宫的,模样长得巧,内侍局为了讨好皇上,调她去御前伺候,不过没几日就犯了错,被贬到洗衣房当差。

    洗了三年的衣裳,才有机会重新被内侍局调配,到鸾凤殿当差。

    我看中她的不起眼,看中她的聪慧,更看中她是新到御前当差的。

    是我在她负责打扫的地方挪动了花瓶的位置,只要她一碰那架子花瓶就会掉落。

    宫中的规矩,除了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宫女,都是三年一轮换,我在年末去内侍局盘点时悄悄改了她的名字到鸾凤殿,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罢了,不会有人注意到。

    从她到我宫中伺候不过几月,我从未多看她一眼,直到桧芝的死,她的时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