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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芝摆上棋盘,安婕妤的神色有些不太好。

    “这心思当真是缜密,依你看,刘妃究竟是为何小产,是不是还有旁的。”安婕妤摇着扇子,眉头深皱。

    据太医所说,刘妃小产是已经胎死腹中,主使者费如此大的周章弄一只黑猫,想必是为了利用黑猫来掩饰刘妃的小产,让众人以为刘妃是受惊小产。

    一切都算计的刚刚好,太医未能请脉或也在她的盘算之内,刘妃嗜睡应当和小产脱不了关系,而太后病重是个意外。

    “姐姐们好兴致。”

    我正出神想着,忽闻宋可人的声音,我同安婕妤循声望去,她在不远处,朝我们走来。

    “我刚去探望刘妃娘娘,在这儿碰到二位姐姐,没有打扰到二位姐姐吧?”宋可人笑意盈盈道,她今日穿着一袭杏黄色的衣衫,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我也方从刘妃娘娘宫中出来,约着安婕妤在这儿下棋,不如宋可人一起?”我开口邀约,她已走近了,微微福身行礼。

    安婕妤点点头,拉着她坐下。

    “都快入秋了,怎的还这般炎热。”安婕妤抱怨道,手中棋子落下,惊呼一声,“不算不算,这棋子落错了。”

    说着便要去拾起棋子,我笑着想说她小孩心性,看到刘妃宫前有一娇小的宫女来回徘徊,好似在寻着什么。

    忽然,她转过身来,我瞧着她的正脸,腾地一下站起身啦,捂住嘴,险些惊呼出声。

    安婕妤见着我的异样,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是她!”我指着那个小宫女,安婕妤和宋可人顺着我手指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个小宫女。

    “她就是那个冷宫的侍卫!”我继续说道,胸膛上下起伏。

    安婕妤和宋可人满脸震惊,“你莫不是看错了,她是个女儿身,又这般娇小,怎会是侍卫。”

    “不会有错,便是她。”我喘着粗气说道。

    那日还未到平常的饭点,侍卫忽然拍门,让我们去领饭,秋杉和涟芝正忙着,我便去拿了饭菜。

    侍卫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将饭菜递给我,所以我并未发现他的身材特别矮小,我见着他面生,特意多看了两眼,绝不会有错。

    “快,去将她抓起来!”安婕妤也站起身,手指着她,对身后的內侍监说道。

    三个內侍监冲上前,按住那个小宫女,我们也走了过去,到她面前。

    “你是哪个宫的。”我沉声问道。

    小宫女脸上的表情十分慌乱,很是害怕,嘴中拼命的求饶,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一般。

    这般的惊慌,便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宋可人上前一步,厉声说道,“风良人问你话呢,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奴,奴婢是薛才人宫中的。”小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面如死灰一般。

    薛才人?

    我蹙起眉头,薛才人是王府时的老人,父亲在朝中是个闲职,在王府时便不得宠,入宫后念着侍奉皇上多年,这才封了个才人,自皇上登基到现今已有六栽,她都未晋过位分。

    三年前,围场狩猎,因皇上那时不喜我,我从未去过狩猎,便留在宫中,旁的宫妃都一同前往,回来后薛才人便小产了。

    薛才人不知自己怀有身孕,狩猎时同刘妃赛马,结果不知为何,从马上摔下,受了重伤,孩子也没了。

    自那之后薛才人的身体便落下了病根,她也一直闭宫不出,宫中的宴席节庆都称病推辞,宫里的人几乎都快忘了薛才人的存在。

    如何,她要害刘妃?

    心中存着疑虑,我同涟芝递了个眼神,她悄悄退下。

    “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安婕妤接话问道,我们将宫女团团围住。

    “奴,奴婢,是薛才人让奴婢来看望刘妃娘娘。”小宫女的眼神闪躲,显然是假话。

    安婕妤眉毛一拧,“你来看刘妃娘娘,如此鬼鬼祟祟做什么,在地上寻摸什么呢?”

    “奴婢的耳环掉了,在地上找耳环,主子,为何要抓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小宫女似乎镇定了一些,说话也不再结巴。

    “做没做的,你心里清楚,把她带去和安殿。”安婕妤厉声吩咐道。

    內侍监押着小宫女,我们一同到和安殿前,李年正在门口。

    李年见着我们,迎上前,满脸热切,“各位主子怎的都一起来了,皇上正在里头和白丞相议事,主儿若没什么事,要不晚些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