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伴着月色小酌,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雪。

    我有些醉了,脸上微微发烫,伸出手,接住雪花。

    “娘娘,下雪了,进屋吧?”秋杉取来狐皮斗篷披在我身上,皱着眉头,似是在责怪我不爱惜身子。

    一旁的涟芝也给连少使披了件貂毛的斗篷御寒。

    我摇摇头,笑道,“雪中酌酒,甚好!”

    连少使见我兴致好,挥挥手,屏退了秋杉和涟芝。

    “前儿个在太湖边碰见婉妃,她晓得我同你交好,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连少使叹了口气,为我忧心。

    “莫要坏了兴致,你瞧瞧,今年的第一场雪,多好。”我伸出手接雪花,笑意浓浓。

    其实这雪年年都见,只是年年景相同,年年人不同。

    漫天雪皑皑,我身处此中,却不知道心在何处。

    前路便似这雪茫茫,究竟是福还是祸。

    连少使又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你是一点儿也不急,我瞧着真是急。”

    她语气幽幽,我晓得她担心什么。

    开朝百年来,皇后做到我这份上的,我真真是独一人。

    “那便来说说正经事。”我收回手,坐回到石椅上,正了正神色,缓缓同她道着倾美人一事。

    待我说完,连少使久久没有回过神,半晌才吐出一口气,紧张兮兮的拉着我的手。

    “若你猜测她背后另有谋主是真,那她也藏的太深了些,我同她相处这些时日,竟是一点都没看出端倪。”连少使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大概是在宫中浸yín的久了些,还能遇到这般人物,连少使才颇为惊讶,我想,除却惊讶,还有惧怕吧?

    “此计不成,再等来日,莫慌。”我轻轻拍打她的手背,安抚道。

    皇上比我预想的更要在乎倾美人一些,便是牵扯上圣纯皇后也不曾严罚。

    我忽而想到画中女子,抬眼看向连少使,“陪伴圣驾多年,你可曾听过谢婉莹?”

    谢婉莹便是圣纯皇后闺名,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了。

    许是借着酒劲,我既想从连少使口中听到些什么,又不想她说出些许。

    连少使听到谢婉莹这三个字,陷入冥思之中。

    她是皇上在王府时便在身边的,我想她或许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