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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青一打眼,见杜秋桐似乎是特意打扮过,脂粉香包一应俱全,颇为花枝招展。

    宁夏青轻笑,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回家,看看我爹和我哥哥,明儿就回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表姐和阿正说话?”

    宁夏青解释:“没有,只是阿正误会了,以为是我要出门。”她看着杜秋桐,意味深长地说:“你去吧,到家之后,可一定要记得,替我向姨夫和表哥带个好。”

    杜秋桐点点头,满口应下,随即走到马车边上,看着阿正。

    然而,阿正一动不动。

    杜秋桐有些尴尬,只好示意身旁的丫鬟金凤,金凤连忙从车里把小凳拿了出来,替杜秋桐把小凳摆好,站在马车边上,头都不敢抬,恭恭敬敬地对杜秋桐道:“姑娘请上车。”

    宁夏青冷眼瞧着,金凤对杜秋桐恭敬至极,不似翠玉对自己的那种爱戴,而是一种敬畏和恐惧。看来这杜秋桐表面上柔柔弱弱,实际上在背地里“驭下有术”啊。

    杜秋桐上了车,和宁夏青道了别,随即吩咐阿正:“可以走了。”

    阿正也没答个话,甩着鞭子就走了。

    宁夏青站在原地,想起阿正对自己说过“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认同你”那几句话,再联想起阿正对杜秋桐的态度,不由得暗自佩服阿正的直觉。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想起杜秋桐的盛装打扮,还有她刚刚上车时扭捏作态的样子,宁夏青不难想象,杜秋桐此行究竟是要去见谁。

    宁夏青的嘴角不由得勾起,心想,这也真是难为杜秋桐了。

    她记得,在前世里,杜秋桐便大概是在这个时候,借着杜正硕的关系,搭上了谭文石。说起来,杜秋桐下手比她早,也对谭文石更为痴心,可谭文石最后却娶了她做正室,杜秋桐屈居妾位那么多年,也难怪到最后,杜秋桐会那么恨她了。

    不一会,宁家的马车就在杜家后巷停下。

    金凤匆匆忙忙下了车,将小凳摆好,恭恭敬敬地说:“姑娘请下车。”

    杜秋桐这才缓缓而出,在金凤的搀扶下,摇曳生姿地走了下来。

    见她们下了车,阿正连句话都没说,就甩起鞭子准备离开,杜秋桐却叫住阿正,妩媚婉转地说:“今日可真是麻烦你了呢。”

    阿正没理她,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准备扬鞭离开,杜秋桐却再次拦住阿正,故作天真地问:“你刚刚误会是表姐要坐车,是不是因为,表姐平时常常坐车出门啊?”

    阿正冷漠地看了杜秋桐一眼,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杜秋桐立刻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几乎泫然欲泣,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你……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刺探有关大姑娘的事。”阿正冷冰冰地说了一句,随即扬鞭就走了。

    杜秋桐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冷哼一声,悄声嘟囔着:“哼,死男人,肯定是害羞了,故意装什么冷淡。”

    金凤一怔,以为杜秋桐是有什么吩咐,于是将头凑过去一点,口中问:“姑娘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杜秋桐冷冰冰地说。

    金凤立刻将头缩了回来,不敢再多嘴了。

    宁夏青去铺子里找宁永达,阿才却说,宁永达去找苗老三了。宁夏青想了想,只好转头去找账房先生谷丰。

    宁老太爷还在的时候,谷丰就已经在宁家做事了,到如今,已是宁家资历最老的人之一。自从宁永达接手铺子后,铺子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可谷丰丝毫没有萌生他念,只一心一意地帮着宁永达。

    谷丰之所以对宁家忠心耿耿,一是因为曾蒙宁老太爷之恩,心中想要报恩,二是因为在宁家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把自己当成宁家人了,三则是因为,宁永达虽不擅做生意,但却是个十足十的大好人,这让谷丰甘愿跟在宁永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