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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住他。”善杉不轻不重的吩咐道。

    盘彦立马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掐住这人肩膀,喝道:“绑了!”

    旁边小厮虽不知缘故,但也听清了自家夫人的话,忙七手八脚的将人扣下了,等待发落。

    “夫人这是干什么?难道我们祥韵苑的人连前门都来不得了吗?”被绑的小厮大声叫嚷着。

    素祺掀开帘子道:“把嘴堵了!吵得好听吗?还有开门的,朝食没吃饱吗?开个门这么慢!”

    说完,素祺无奈的对善杉道:“对面人家是太师府,那家儿媳妇嘴碎极了,夫人这么做要被老夫人训斥的。”

    “把人带到祥韵苑去。”善杉没有答素祺,转而吩咐盘彦,“若有要事你便可折返了。”

    这一看自家夫人就是要有大动作,盘彦哪还敢立马折返,老爷说的是照顾好夫人,万一等会儿被那个宋熙欺负了,不也是失职了。

    人还没到祥韵苑,远远就看见了探头探脑的丫鬟,善杉冷着脸喝住她:“宋姨娘一个妾的丫鬟、小厮倒是比我这个主母还多,是把整个太尉府和太傅府的人都搬来了?”

    丫鬟战战兢兢的请安,不敢答话。

    “去,让你们宋姨娘出来见我。”

    没在前院待多久,宋熙就柔柔弱弱的被人搀扶着走出来了,走三步咳一步,好像一夜之间染了痨病一般。

    “夫……咳……夫人。”宋熙行了礼,一边起身一边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原本还想着等你回来,就去门口迎你,给你尝尝我最新做的糕点……”

    “我叫你起了吗?”善杉坐在主座,冷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身为妾室没有一点自觉,依然‘你’‘你’‘我’‘我’的,传出去还以为太尉府不知道怎么教姑娘呢。”

    没等宋熙说什么,善杉突然笑道:“不过也是,都已经做妾了,要是真会教……你说是不是?”

    宋熙的表情冷了下去,握紧手帕看着善杉,似乎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不过她很厉害,这样的羞辱竟然说忍下就忍下去了。

    “夫人教训的是。妾知错。”宋熙微微低头,声音中没有半点不耐。

    善杉有时候会觉得,如果宋熙是个男子,恐怕比李丕还可怕。

    能够忍受屈辱的人一向都很可怕。

    “知错就好。”善杉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熙,“不是说有个什么新糕点吗?不如做来给本夫人尝尝?”

    “夫人,宋姨娘刚刚起,还没用早膳……”

    “轮到你说话了吗?”素祺喝住插话的丫鬟,“夫人吩咐照做便是。”

    宋熙捏紧了手帕,从僵硬的面皮上挤了个笑的弧度出来:“妾现在就去做,劳夫人等一会儿……”

    没走几步,就听善杉又道:“昨夜那道素汤味道不错,宋姨娘不妨再加上这一道。”

    厅内鸦雀无声,宋熙身边的丫鬟不自觉的发着抖,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我活着回来且依然清清白白,可真是让宋姨娘失望了。”善杉示意盘彦将绑着的人扔进来,一面道,“我还不知道宋姨娘那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我一回来就有人想要给宋姨娘送信了,一问,巧了,竟然还是昨日同我一块上山的人,怎么我还没回来,他就先回了?”

    宋熙绷着脊背,扯了个笑道:“夫人在说什么?妾怎么没听明白?”

    “不用你听明白,我明白就行。”善杉扭头看向胭脂,吩咐道,“关院门。”

    随着沉重红木门缓缓关上,门环叩在门上的最后一声像是秋后刽子手刀刃与木桩相撞的那一声,骇人极了。

    宋熙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不管有没有证据,善杉铁了心要给她点教训。

    “你疯了!七出中最忌讳的便是‘乱家’,你无证无据就要处置我,不怕被休吗?”宋熙接连退了几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