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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一清沉默了,天道轻咳几声,“你不是手握实力的人,但你改变了整个世界。你每一世不死不灭不是因为人有三世,而是你掩盖了阴阳法则,它束缚不住你,你是万能的。”

    天道手一挥,他们面前升起一面水镜,里面浮出古朴邱的面孔,他面色沉静,眉目间隐隐藏着手握天下的傲气。

    “是你改变了他们,如果你不存在,他们也是平凡的人。”

    古一清看着眼前的天道,听完他的一番解释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说,我不是人。”

    “不是肉体凡胎。”

    天道补充道。

    她拥有白狐的眼睛、雅瑾圣君的魂魄、娘亲的皮囊、古朴邱的情丝,内里却是一种法则,本质是一种被人创造出的东西,所以她没有强烈的情感,没有很强的感知,经历也与常人不同。

    “你的意思是……要除掉我吗?”古一清平静问道。

    天道沉默了,古一清身上闪现着蓝光,就在她想清楚天道所说的一切时,她突然释然了。

    于此同时,天道的面孔渐渐模糊了,她出现在一个黑暗的世界,这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当她落在那里时,一切开始变动。

    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的那天,她出现的那天,她进入这个世界的那天。

    当她的魂魄被古凝西的妻子补全后,她躺在巨大的荷花里,背后出现一只凤凰的印记。

    在那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歌声,歌声尽头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的第一声啼哭,她牙牙学语时撞在古朴邱身上,她偷偷跑进古嫚儿的书房里找小猫,她捉迷藏时抱住了古玉筱,她在西雪殿独自饮酒时看到碧洛灵君,她被弟子刁难时被姬千然解救,她在月白郁走进古家时看到他……一切都是那双眼睛在引导。

    原来,这些结缘的人都不是她,只有那些笨拙的、困窘的人是她,原来……她不是她。

    看着看着,古一清迷茫了,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作怪?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她送入这里?

    这一切都是个迷。

    接着,她看到了一次又一次死亡,从第一世古朴邱的突然死去,到赵云燕的死去,再到月白郁的死去,最后,是古嫚儿被古朴邱杀死的场景。

    原来,她身边发生了这么多次死亡,她死了很多次,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让她身边的人都死去是为了什么?

    突然,她看到尽头的那个人了。怪不得她身边是她的宝物,原来连她都是她的。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眼前的幻境消失了,天道也无力地倒下,古一清闭上眼睛,看到了很远的正在发生的事。

    那是一场旷世大战,所有人自发组成两个阵营,准备开始最后的决战。

    在参加决战的人中,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大哥,二哥,老祖,师父,轩辕萱渃,盛阡陌,阿琴,千叶尊者……

    每个人都站在一个阵营,开始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刚才她已经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死去。

    最后一个死的人是她,当她死去后,一切都会终结。

    手中绮罗剑晃动,古一清垂眼看着上面美丽的木槿花,木槿花好美,开出了血的颜色。

    原来这一切是始作庸者都是她,当她死去后,创造她的人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此同时她的任务也结束了,她终于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原来一直想着别人解救她,原来最后是她解救了所有人,这下她可全还了,再也不欠了。

    抽出绮罗剑,光滑的剑刃在眼前流转,然后直直插入她的胸口,身体逐渐透明了。

    疼!好疼!

    这应该是她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了,她终于不懦弱了。

    身形渐渐散开,当她完全碎成碎片消失时,下面战斗的人抬起头看着天空,他们脑海中的记忆正在改变,有一个人的身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