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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啊!彼岸花!你说,他真的不在此处吗?我留在这百年除了第一日,这珠子再也没亮过了,我该去何处寻他,来,喝。”阳扶桑的酒瘾在孟婆庄的百年,被孟七连骗带哄的戒了,如今又像刚来一般,整壶整壶的往肚里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花海中的她一口一口的喝酒,却不曾发现她脖子上的珠子发着微光。

    孟婆庄那边已经收了摊子,整个忘川一片寂静,多年未饮这么多酒的阳扶桑倒在了彼岸花中,静静的睡着了,眼角的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滴在了旁边的彼岸花下。

    躺在地上,彼岸花将她淹没在其中,随风摇曳,彼岸花在灯下映出花影,落在阳扶桑的脸上、眼上。

    斑驳的花影似迷似真,好像是一个背影,一个声音也从远处传来,“倒是多谢你了。”

    “你是谁?是谁?”阳扶桑对着空空的地方喊道,却传来了阵阵笑声,还有自己的问答。在她祭出自己的长玉之时,一个黑色的炫风朝她袭来,将她惊醒了。

    醒来的阳扶桑坐了起来,都说日夜思念的人,会在你睡着时入梦,一了相思之苦,可是阿金,我今因酒醉睡着,却只梦见闲人却不见你。你未曾入梦,难道是我的思念不够?拾起旁边的酒壶,准备再喝点酒,却发现天上的一番景象。

    此时天上的月又大又圆,高高的悬着,她似凡人那般合着双手,对月祈祷:“圆月,莫思吾身在外,且有酒在身前,愿花长好,月长圆,人,人长健,不,我要,我要人出现在眼前。”她的愿望并未实现,对着天上的圆月骂道:“这什么许愿?都是,都是假的,我,我自己的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寻来,来,喝,夕常,喝,你与她终是在一起了,可我还是没有寻到他,我,我还要寻下去。”

    阳扶桑手里的酒壶,对着天上的圆月,与他隔空对饮。只是她口中的月君夕常,此刻正与月神花前月下,虽然一直在打喷嚏,却不愿辜负这良辰美景,哪里知道这人邀他喝酒的事情。

    “喂,夕常,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喝酒是你带的,你现在有了媳妇将我忘了,喂,夕常你个老花痴,有了媳妇忘了挚友了,算了,算了,我自己喝。”阳扶桑邀月,而月不回应,便只能自己独饮。

    酒喝完了,也倒在了地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月下,黄泉忘川拢上了一层白光,鲜红的彼岸花也罩上一层柔光。在花海的中间,一个微弱的光亮一直在闪烁着,后来,无数支的彼岸花下出现一点点的光,似萤光,似遥远的星光,慢慢的聚散在一起,聚成一束强光,射进之前的微弱亮光之中,之前的光亮也随着消失了,这片花海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宁静而又美好。

    月光离去,冥界的鬼节便开始了,忘川又重现六十年前的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彼岸花旁边约会,互诉相思。此时,彼岸花深处的白衣女子,依旧睡着,嘴里还在念叨,喝,再喝。

    一旁的黑衣孟七见着她如此,使劲的摇晃着睡在地上的女子,“桑儿,桑儿·····”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站立的孟七,揉了揉眼睛,“阿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几时了?这样的热闹,我,我刚好像一激动给你的孟婆汤加了一味。”

    阳扶桑的话,让孟七吃惊,感情这喝了多少酒,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加了便加了,我早就想改孟婆汤的配方了,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料,你这样反倒帮了我。”

    “如此,便好,阿七,几时了?”阳扶桑被孟七搀扶着,摸着自己的头,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是几时了。

    孟七放下手中阳扶桑的手,“已经是鬼节了,你在这睡了一晚,你呀!不要仗着自己是神女仙身,就这么喝酒,我这百年来帮你戒酒算是白搭了,算了,算了,我带你回去睡会。”

    阳扶桑被带回自己的屋子,放在了床上。

    异生烧了热水送到了房间,阳扶桑脱了衣服泡在桶里,梦里她好像看见了星光点点进入了她的珠子,珠子,对,珠子。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珠子,右手拇指与食指间的珠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水晶珠子中间出现了一小片血红色。

    当初阿金与云凤息一起殒身,她心口上的珠子瞬间失了颜色,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水晶珠,阿金的母亲,天界的帝后与她说。桑儿,你的昊血珠是金儿的一半心所化而成,他如今去了,这珠子的自然没了血色,若他回来,这珠子便会发生变化。

    这一小片血红色是他,他要回来了,阳扶桑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了浴桶里。穿上柜子里的青衣,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纸条留给阿七,阿七,我有事回去一趟,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