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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陈的行径太放肆了,言官毫不客气的谏言上书,言辞犀利,建议严惩,虽然是太子后宫,但日后太子即位,那必然是事关皇家颜面的大事,不可姑息。

    但太子护短,别说言官了,就算是皇上,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责怪苏陈,更别提责罚。

    赵腾润头一次正面回答朝臣的奏请,锋芒大炙。

    吏部尚书汪勤出列:“殿下……”

    赵腾润摆手打断:“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有关注我后宫的心思,怎么不关注一下江口,关注一下黄河?”

    郑书荣躬身出言:“殿下言之有理,今夏多雨,黄河乃重中之重,务必确保不可泛滥成灾,不可如江北那般,汪大人,黄河那边可是你的门生下属。”

    两人都打断汪勤的话,他差点儿昏倒在上书房——被气的。

    苏陈把皇城墙门都做好了,亲自过来组装摆放,看着赵腾润在书案后面扔下奏折,然后把脚架在书案上。

    这是心烦气躁了,苏陈轻轻打开“皇城大门”说:“听说汪勤被气病了,已经两天没来了,他可是吏部尚书,所有上令下行都是要经过他手的。”

    “他就是觉得被我下了面子,没有台阶,就不准备回来了。”赵腾润招手,示意她过去:“我准备让郑书荣替了他的位置。”

    苏陈过来,为他捏着肩:“听说汪勤今年四十九岁,在吏部做了十三年,任职尚书九年,无论资历还是年纪,郑书荣都比不上,他乍然上位,能服众吗?”

    赵腾润身上发硬,明显是负重前行压力过大,这般疲惫,却一声未吭,苏陈有些心疼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没等到赵腾润给她解惑,先听到了他舒爽的喟叹。

    过了这一阵,赵腾润才说:“我给他权力,能不能服众,那就是他的事了,若是吩咐的事他做不好,那这个位置自然会换人。”

    “那多麻烦,自顾官场都是欺上瞒下,只要事情不捅出来,百姓们不知道,天下人不知道,那些蠹虫就会觉得可以平安无事,就算你知道了,他们也会官官相护。”苏陈捏着他的脊椎:“要我说,不要给他们那么多权力,让他们相互牵制去。”

    “呃~”赵腾润酸了一下,不由就shenyin出声,但随即就消了音,前倾了身让她好方便捏揉:“你倒是知道的挺多,但文官可比武将难管,只能制定各种章程约束,牵制,对他们的作用不够用。”

    苏陈说:“我按的这一溜的脊椎骨,一般人别让动你身,你知道的吧?这些骨头但凡损伤半点儿,这辈子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不说,大小便失禁,别人都不想管……”

    “说什么呢?”

    赵腾润打断她的话,侧目看她。

    苏陈一笑:“告诉你不要把破绽随便露给人。就比如说,在黑暗里,在密封且幽闭的空间里。”

    赵腾润伸手,抓住她手腕,把她带入怀里:“你在故意激我?”

    “我在给你放松神经。”苏陈顺势勾住他脖颈:“你身上僵硬,还可以说是累着了,可是你心里发沉,这不是我按按就能松快的,别给自己压力那么大,国事繁忙是真的,但身体也不是铁打的,细水长流,深水不响。”

    “他们才都是老狐狸,一个个的,都在朝堂上混的油光水滑的。”赵腾润搂紧了她的腰身:“不提他们了,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泄泻火吧。”

    苏陈笑着偏脸让他香了一下,故意说道:“你行吗?”

    赵腾润直接把她往身下按:“你说我行不行?”

    “哎哎……不耐,你行,我不行。”苏陈口头上说着,稍微推拒了一下:“我这几天都不行,你要是真急,我去叫别人来,你如果只是想发泄,那我换个法子帮你。”

    她都这么说了,赵腾润那份心思本来就不重,也就作罢了,和她就就这么躺着:“算了,不闹你了,我就是心烦。”

    心烦好办,苏陈说:“士农工商的阶层虽然很有效,但人人都想出人头地,而商户是比较挣钱的一个行业,所以你要有效利用,因为九成的烦恼都能用钱解决,剩下那一成,是钱不够多……”

    赵腾润到底是累了,这一放松,便困倦不已,轻易入梦。

    苏陈把他推放平稳,盖上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书案,这上头的东西,真是够乱的,她随手翻着,按照地域分放,不料这些,被见喜看到了。

    见喜是来请示太子名医和名贵药草的事,却不料在门口,看到了苏陈在桌前,他一时没敢直接进去。

    不多时,苏陈出来了,她没多想,看到见喜就问了一下,知道他来的原因,便说:“明后天就能到,让太医院可着现在的存药配方就行,最近皇上身边,是那几位后宫娘娘伺候的?”

    见喜表现如常,一一回了话。

    实则是心里惊诧,这侧妃,不仅越过了太子妃,这还要越过殿下了……却也不敢深想,急忙回去了。

    楚练和陈拘在暗处说完了话,才回来,就只看到苏陈的背影,楚练急忙追了过去:“小姐。”

    “刚才你看到见喜了吗?”苏陈只是不在意,并不是没看到。

    楚练点头:“看到了,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因为我和陈拘不在,见福就特意没有通传。”

    苏陈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故意的?

    “宫里总是有些人,心思不同,谁知道哪天就会翻出来。”楚练扶着她,低声说:“见喜是皇上的人,就算太子以后注定是登基的,但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你倒是胆大。”苏陈心里认同,她每天去看皇上,也不指望感化他,只是给赵腾润拖延时间罢了,有时候看皇上那眼神,即便是浑浊了,还是带着杀机,可比皇后狠多了。

    有时候她也想动手,不为别的,只为安身立命,可是又想想,为了天下大多数的百姓,还是让他自然死亡吧,毕竟皇上要是不在了,其他皇子也就有借口了。

    但让苏陈没想到的是,和名医名贵药草一起来京的,还有赵联。

    周安瀚的信晚了一步,还是从周月清那儿拿到的,苏陈知道的时候赵联已经带人进了宫,而那些人,都是他拉拢的江湖人士,功夫堪比羽林卫中猛禽卫。

    苏陈急忙往前殿赶——若是让赵联先见了皇上……

    “站住!”

    怜妃从侧旁小路上忽然出来,正挡住苏陈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