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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在胡说,大将军自个儿心里明白得很!”安可洛盯着尉迟决,用力抽动了几下手腕,却是徒劳无功,反引得尉迟决将她攥的更紧,柔白的肌肤上隐隐有了红痕。

    尉迟决一脸怒气,咬着牙忍了又忍,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存心来给我添乱的么?”

    安可洛瞧着他这黑脸,心里一股子火腾腾地往外扑,只恨自己力气比不上他大,要被他如此钳制在怀。

    尉迟决停了半晌,面色看起来稍有和缓,又道:“回天音楼去,同范姑娘说说,早些搬出来,我到时候遣人去打点相关事务。”

    安可洛身上起了层薄汗,仍是不肯就这么算了,“廖公子究竟如何了,你同我说实话好不好”

    尉迟决面色又凝重起来,手上力道加重,一下子火了,“你还有完没完?之前枢府来人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谢知远的奏报中写了,昭武校尉廖珉阵亡!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欺蒙朝庭不成?你这几句话若是让旁人听了,背后还不知会给他捏出什么罪名来!你懂是不懂!”

    说完,他狠狠地一甩手,离了安可洛,径自走到窗边,双手扶着窗沿,眼睛望向外面院中的草树,肩膀在微微地抖,显是被她气得不轻。

    安可洛动了动手腕,钻心的一阵痛。

    她抿抿唇,看着尉迟决宽厚微颤的背,默默叹了口气。

    向他走近两步,安可洛望着大开的窗子,轻声道:“你哪里是个能藏得住脾气的人。我若连这点都发现不了,也就真白白随了你这么久了。”

    尉迟决听在耳里,身子震了一小下,没有回头,扶着窗沿的手微微用力,捏得窗棱咯吱作响。

    安可洛见他不语,又靠上前一些,接着道:“我才那么说了几句,你就已经怒得不能自持了。若廖公子的事果真不假,你又怎能忍着做出那副平静样子来?”

    尉迟决猛地转过身子,漆黑的眸子盯住她的脸,一言不发。

    安可洛依然看着他,慢慢道:“若论与廖公子的情谊,你又何疏于燕王殿下?殿下那平日里总是笑语待人的人听了此事都已急得病倒,你却是出奇的冷静,这事儿让人细细琢磨起来,实在觉得不合情理。”

    尉迟决嘴角动了下,还不及开口,就听安可洛又道:“想想你我二人初见那晚,相府里满是朝堂高官、帝京贵胄,你却撇了他们一人躲在偏处独自饮酒,那又是因为什么?”

    尉迟决眉头沉下去,盯着她看的眼里水光涌动,“别再说了。”

    安可洛不理会,仍是道:“那时你从西北战场凯旋而归,为了祭那些阵亡的士兵们,你在庆功宴上都可以任性缺席,何故今日面对廖公子一事却能不悲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