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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有人来将卫靖送回寝殿内,尉迟决跟了过去,连连催人去太医院,又命人去倚福厅告诉邢若紫卫靖旧疾发作的事情。

    邢若紫与安可洛正在闲谈,听见下人来报,愕然之下又是心急万分,忙赶着回寝殿去看个究竟。

    她二人急匆匆地过去,就见门口候着的下人面色均是惴惴不安,又有人进人出,个个都是焦灼的神情。

    邢若紫心里一沉,边走边对路旁的丫鬟道:“殿下怎么了?”

    那丫鬟见邢若紫满面急色,便小心翼翼道:“太医还没有来,里面情形不甚清楚,只知尉迟将军在屋内陪着。”

    邢若紫瞥她一眼,不再多问,直走到门口,虽然知道尉迟决在里面,但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待门口的人退开后,她便直直地进了屋内。

    安可洛一路跟着邢若紫过来,心也在乱跳,没料到平日里一向嬉笑无边的卫靖竟会突然病倒。

    进得屋内,邢若紫撇开众人,直直走到床边,不顾忌旁人的目光,依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拉过卫靖搁在身侧的手,牢牢握住。

    卫靖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不断有汗冒出,见邢若紫来了,便勉强挤出个笑容,“怎么把你给叫来了。”

    早上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只不到一个时辰没见,便成了这副模样,着实让她揪心万分。

    邢若紫握着他的手都在抖,片刻后才道:“不叫我来,还能叫谁来?”

    安可洛见尉迟决在,不由朝他走过去。

    尉迟决的头微微一侧,安可洛看清后,眼皮猛地跳了几下。

    他鼻侧嘴角均带血迹,脸颊又有淤青,乍看之下触目惊心。

    她心里一急,顾不得看卫靖那边,过去扯住尉迟决的袖管便问:“你的脸是怎么了?”

    尉迟决看她一眼,眸子浅浅一动,伸手拽过她的胳膊,拉她近身侧,却不说话。

    有丫鬟过来,将浸了冰水的帕子递给邢若紫。

    邢若紫接过,替卫靖拭了额上的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眼眶慢慢地变了色,红红的泛了一圈。

    她悄悄吸了下鼻子,扭过头看向尉迟决,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你来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尉迟决沉叹一声,“殿下这是老毛病了。”

    邢若紫纤眉紧蹙,“老毛病?”

    尉迟决看了看床上痛得皱眉闭眼的卫靖,对邢若紫低声道:“五年前殿下从两浙一路回来后曾大病一场。那时我不在帝京,不知事情原委,后来也是听中琰说了才明白。殿下身子后来虽然痊愈,但这几年也复发过两三次,次次都是痛得要死要活。”

    “不用你多嘴。”卫靖眼皮挑开,目光冷冷地扫至尉迟决身上,咬牙道,“中琰之死,你难辞其咎。中琰尸骨一天未到,我便一天不愿见你。”

    邢若紫听见卫靖这话,身子颤了下,不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卫靖抿抿唇,额上又是一层细汗,嘴角吸了口气,对着尉迟决,狠狠道:“大将军,不送了。”

    尉迟决定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

    卫靖病痛加身还不忘逐他走,语气又是如此冷漠愤懑。

    邢若紫回头看他,脸色惊疑不已,嘴唇动动,终还是没有问出什么。

    尉迟决也不开口,径直拉过安可洛异常僵硬的胳膊,走了出去,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

    出了门才走了几步,安可洛便止了步子,使劲从尉迟决手中挣脱出来。

    尉迟决看她,见她浑身都在轻微发抖,一双大眼紧紧盯着他,里面水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