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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听明白了吗?知道怎么做了么?”

    位于归赋庄侧厅中,段灵儿放下手中的狼豪笔,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英俊少年道。

    这两个少年是归赋庄下人中长得最为出色的,也因为段灵儿的雷霆手段收拾了苏老二,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主子都很钦佩。

    但此时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怎么啦?”

    段灵儿蹙起眉:“不好做吗这件事?”

    段灵儿手下的宣纸上,行行字苍劲有力,并不像是出自一个姑娘之手,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姑娘。”其中一个少年脸憋得通红,开口说道,“那芳泽巷子不是我们这种下人去的,我们还是去般木头石头合适。”

    另一个猛点头:“就是就是,而且那男倌……”

    说着两个人都有点想要吐的样子。

    “就你俩去最合适!”段灵儿微微一笑道,“你们俩这模样,再加上一身好衣裳,一盒子银元宝,一定能把那男倌的心抓得牢牢的。我呀,就靠你们了,你们可不要给我掉链子。”

    芳泽巷子一旦入夜,这夜里的任何时候,都是香艳无论的景象。

    在芳泽巷子的一边,是小倌馆,里面都是男倌,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输女倌的妖艳。

    此时夕阳刚落,两个打扮华贵的少年自一架马车上下来,其中一个脸上一颗大痣,另一个留着一脸胡子。

    他二人初见芳泽巷子高堂大厦,画舫珠帘,花木扶疏,雕栏缭绕的景色,微微有些发愣。

    但互相看了一眼,便掩去心里的那抹惊诧,都装出一派花丛老手的模样,向一边的小倌馆走去。

    误春芳的老鸨子站在台阶上就见到这两个少年了,顿时面色一喜是贵客!

    自从那邓公子半个月不来,肯大手笔花钱的客人就没有几个,如今这两个一看就是外乡打扮,想来也不会在这里多住,玩一次就要掏光他们身上的银子!这好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才行。

    老鸨想着,便迎了上去:“二位客官,里面来呀!”

    大痣少年看了一下招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鸨子:“你这里行不行呀?看上去没有那么华丽,花样多不多?有没有好货色?”

    老鸨子一听这话,顿时满面红光:“有,有!客官进来便知。”

    大痣少年略一沉吟,与胡子少年一同进去。

    刚一入座,便见两个丽者姗姗而至,皆是面如白面,摇曳生风,环琅珊珊,香风馥馥。

    却是明明白白的男子。

    大痣少年心里一顿,又想起主子的嘱咐,抬起眼便带了些调戏的味道:“你俩很美,但我们从京城来,你们这样的我们见得多了,跟你们妈妈说,若是再没有好的,我们便去别家。”

    说着将腰间一摸,摸出四十两银子分给了这两个男倌人:“烦你们给你们妈妈说,我们想要更与众不同些的。”

    拿银子的时候,似乎不经意间露出了香包中的千两银票,那两个丽人愣了愣。

    接过二十两银子,心里都乐开了花。

    从没有见过不伺候便有银子拿这样的好事,既然人家给了便立即将银子揣入怀里,马上堆笑道:“公子请稍等。”

    那二人走到老鸨子身边,伏在老鸨

    子耳边说了一会儿,又将银子拿出来给老鸨子看。

    老鸨子双眼发光,回头看了看后面:“反正邓公子也不来,就让司湘接客吧。”

    不多时,一个龟奴走过来,点头哈腰地将两个少年往里面带,三人一同走着,只见曲折回廊,栽满翠竹,颇为别致。

    二人跟着转了几转,忽然问得异香一阵,别开洞天,只见进入的雅室中陈设讲究,上悬一额曰“湘思馆”。

    正中挂一幅名人画的《寒江独钓图》,两旁朱砂小对,四面挂几幅名人题咏。炉烟袅袅,篆拂瑶窗;珠箔沈沈,蒜垂银线。

    龟奴退到门外,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再往里看去,只见一个少女模样的人背坐在桌边,身穿时绣衫,低束罗裙,身姿十分袅娜,发髻高高梳成一个留仙髻,露出的一截脖颈肌理细腻,风雅宜人。

    待那“少女”转过身来,两个少年都是一顿。

    是个长得极为妖艳的男子。

    两个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是心里一震,因为不好男色,因此感觉极为不舒服,但是为了主子,豁出去了!

    “两位公子,听说你们自京城来。”司湘微启朱唇,站起身向二人拜了拜:“奴家司湘。”

    大痣少年一咬牙,豁出去一把抓住司湘的手臂:“刚才听闻贵小姐芳名,如雷贯耳,见到小姐模样,顿感倾慕。倘蒙不弃,容生等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