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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火再次灼烧着他的皮肤,遂岩站在离他一丈开,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众人都被烈焰隔离在数丈外。

    花有若神情紧张,她心口一阵刺痛,双手紧紧握着。她仿佛看到父神垂死的痛苦,她心口被插下刀剐的濒死感再次涌上心头……镜彧看着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揽住她,却被身后的幻玺栎抢先一步,他拉住了她,朝她温和的一笑,她的手被握在他掌心里。

    镜彧忽然有几分懊恼,他说不清懊恼的是自己,还是花有若。他的余光一直盯着她被握住的手,见她眼睛看着印火中的烈日雍,手却没有收回来的迹象,他便不由得起身,借故立在他们中间,“幻栎仙君,你上去将瑄露漪带来吧。”

    幻玺栎闻言轻轻放下花有若的手,朝他拱手回示,便飞身而上。镜彧目光锁住花有若,她却并没有看他,她双手紧紧捏着裙角,他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紧张不安。他好想她,今日在天帝殿前寻得机会前来,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得以安放,他好想紧紧抱住她,可此刻他依旧只能假装忘记了她,于是最深的牵挂便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女君莫要担心,遂岩上神能应对。”

    花有若回过神来,看着他,痛苦又添新愁,她欲言又止。转身走近花木芫,轻轻靠在他怀里。

    烈日雍怒吼着再次朝遂岩扑过来,他已是强弩之末,遂岩弹指间便将他囚住。他仰天长啸着,忽然哈哈大笑开来:“遂岩,你别以为自焚烈日煌就能换来天界对花溪的信任,麑镜之战最后得益的是谁?花溪失去了烈日煌,魔界只剩藜呦苦寒之地,水灵一族局于千里水灵境,你们不去追究事实真相,却甘愿将一切归于烈日彦身上,你们难道不清楚她只是一个比我还可怜的替罪之人吗?”

    “烈日雍,你休要将你的罪过与这些混为一团,今日纵使铭冥印火再焚烧一次这里,你也休想再苟活于世。”遂岩厉声呵斥。

    “连你也怕了吗,你终归是怕了九重天怕了玄都。我烈日雍今日就没想到活着离开,只是这次,无需你们再动手......”烈日雍扭头盯着花有若,“女君,你不想知道你姑姑在哪里吗?她还活着,被囚禁着,比我还痛苦的余生,她连死都没法选择......”他仰面大笑着,声音悲切。

    花有若想到姑姑和药王,看来遂岩师傅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为何不去解救她。正寻思着,疑虑着,忽然烈日雍挥手袭向自己天灵,自绝于回魂床上,气断魂游之际,他对遂岩托付道:“瑄露漪是花溪血统,她是无辜的,恢复烈日煌,让她回家......”

    遂岩走近他,但见他元神已去,魂飞魄散,他低头叹了口气。

    “父君!”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幻玺栎扶着瑄露漪走近回魂床,她痛苦的挣扎着趴在烈日雍身上,抽泣着。

    遂岩走近她,指尖触及她前额,他心里一惊,的确是花溪血统,与有若同出一系。

    他想到此前去玄都盘算的“太鑫”秘动,他知道事已至此,天命不可违,他翻手间解开烈日煌封印,拂手间眼前的一切焕然一新,昔日富丽堂皇的明媚之地再次展现于眼前,众人皆惊叹于眼前奇妙之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