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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风呼呼吹来,枯零的柳树一阵乱抖,穆鸢望向袁武达,疲惫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期望,道:“你跟小忧还有联系吗?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袁武达沉默,静静凝视着穆鸢,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借着车灯照来淡淡的光亮,他看清穆鸢如今的面容,仍是记忆中那副娇小柔弱的身姿。时间荏苒,而今的她却是憔悴不堪,隐约带着一丝癫疯。

    寒冬的夜,她柔弱的身子置身在枯零的柳树下,没有嫩柳的枝条垂下抚慰她,美丽带着憔悴的身姿,不禁令袁武达心生怅然,有种想去怜爱的冲动。

    “这么久,她竟丝毫没变。”

    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单纯而善良的小女孩,仍是当年那副模样,为了莫忧从不知怜爱自己,甚至愿为其赴汤蹈火的模样。

    不过在记起莫忧之时,他却有那么一丝怅然悲落,转而被眼中的厌恨覆盖带过,当年的友谊仿佛就是一张废纸,被他狠狠丢弃。

    “求求你,能告诉我小忧的消息?”穆鸢哭求着。

    袁武达望见她此番摸样,心中一痛。

    “毕业之后,他跟我断了关系,我没有他任何的联系方式。”他淡淡说道。

    穆鸢闻言,跪坐在地,心死如灰,柔弱的身子在风中一直晃动,好似随时会倒下。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

    袁武达一连问了好几声,见她一语不发,仍是失魂般憔悴的模样,不忍触目,轻叹一声,蹲下将她抱进车内。

    当坐上车,却惊讶的发现穆鸢已经沉沉睡下,轻轻的呼吸声传来,袁武达揉了揉太阳穴,直感头疼。

    “好好睡吧!”

    思索一番,袁武达驶车继续赶往家中,看穆鸢这个样子,眼下也只能将穆鸢带到自己家暂时住下。至于回到家父母看到穆鸢如何提问如何去向,他实在是没去多想,只能如此。

    好在夜深,回到家里时父母都已睡去,吵醒他们之时已将穆鸢安排好。

    “小武,怎么睡这,不是有自己房间吗?”袁母打着哈欠诧异问道。

    袁武达将盖被放在沙发上,憨笑道:“妈,你去睡吧,房间里的电视坏了,我坐客厅看会电视。”

    “明个找你爸,让他给你修修。晚上记得多盖些被子,别着凉了。”

    袁母嘀咕几句掩上房门,袁武达这才松了一口气,困意席卷而来,随后熄灯睡去。

    第二天,袁武达早早醒来,进房查探穆鸢,问候几声仍是没有回应,只见她双眼空洞无神盯着天花板,袁武达叹气离开,回来之时在她床头放了份早餐。

    转眼中午,那份凉透的早餐仍在床头放着,就连他刚偷摸端进的午饭都没了温热,穆鸢一直没进食,依旧是早晨那番模样。

    这样一连两天,每当饭点,袁武达都会趁父母不注意之时端饭进屋,而穆鸢还是一口不吃。

    “你倒是吃一口啊!莫忧,莫忧......你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袁武达愤愤说道,又气又恼,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而她还是不沾一粒米饭,这样下去,不出几天连命都可能要没了。

    床上,穆鸢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如纸,听见袁武达的话,双目流出泪水,她捂住心口卷缩着,直感心有撕裂般的痛感传来。

    袁武达的话戳中了她的泪点,想死?她确有这种想法。

    “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找不到小忧,我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十年,十年啊!我苦苦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就是为了这一刻,都是这该死的命,我还不如去死算了......”

    穆鸢眼泪嗒嗒落下,艰难将笨重的身体挪到窗前,处在三楼窗前的她,想着跳下去,也许这一切都会结束。

    “这一切本该不是如此,都怪命运太作弄,毁灭我锤炼我,给予我希望,却又使我绝望,我好累,心好痛!”

    她身体前倾,却再难生出一丝力气挪动脚步。

    袁武达心急如焚,连忙奔上去,将她拉住抱在怀中,道:“你还有我,还有我。”

    “你不是他,怎知我心?!”穆鸢挣开他的怀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