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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上官月,看到面色不悦的唐雨啸,上官月讥讽的笑了一声:“我不来,你父亲手下的这些兵马可全部都要葬身在这西南边陲了。”

    “你来了又有何用?难道你知道解决的方法?”

    “昔日,有一蛊民,擅长驱蛊御人,二十年前,西楚之战,外族流寇入侵楚国,起初,楚军兵马雄壮,粮草充足,面对外族流寇毫无惧意。楚将谭成带部下兵马追杀流寇,追杀三十里之后,突然,一年轻男子面戴黑纱出现在楚军前方。年轻男子盘膝而坐,身下无数蛊虫冲向楚军,虽然大多蛊虫在靠近之前就被楚军刀剑斩死,但残余蛊虫依然进入了楚军体内。被蛊毒所侵蚀的楚军开始失去意识,向着自己曾经的同伴进攻。一时,楚军大乱,最后,幸得谭成一人连杀敌人和被蛊毒侵蚀士兵一百余人,靠近了那年轻男子,才成功停止了年轻男人蛊虫的释放,但谭成将军也因此战死。楚军无将,谭成之弟谭恭率楚军撤退,楚王连夜派人向帝都求救,最后,是当今天子和梁王一同征讨,才破了外族流寇,但那年轻男子却趁乱脱逃,跑到了这西南之地。”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就在这战场上?”

    “没错,蛊魔勾越,你只需要在这些军士当中找到他,然后杀了他。就可以保证被蛊毒侵蚀的楚军士兵不会再增加,而这些已经被侵蚀了的,你必须要杀了他身上带着的母蛊才行。”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唐雨啸纵身一跃,直接又回到了混乱的战场之中,开始寻找勾越的声音。上官月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战场,在营账之中,袁立就告诉上官月,一定要找到勾越杀死他,这种人一日不除,帝都的头上就总是悬着一把剑。

    雨墨带着受伤的风陌向着袁立的营帐快速靠近,风陌现在已经闭上了双眼,雨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风陌的呼吸了。而就在两人后防,天枢和天璇一左一右,紧紧地跟随者。

    “袁立!”雨墨带着风陌直接闯进了营帐:“风陌受伤了,你快给他疗伤!”

    “喊什么喊,你也是帝都十剑了,你们能那么容易出事吗?”袁立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雨墨身边,伸出右手给风陌把脉。

    “他怎么样了?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受伤这么严重。”

    袁立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脸上一脸愁容:“不太好,这个伤,他几天之内想必都是无法醒过来了,至于想重新上阵打仗,更是得等个把月再说了。”

    “什么?怎么可能?”

    雨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两道人影打断了:“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帝都十剑也会被人打的这么狼狈。”

    “你们是什么人?”雨墨拔出了破尘剑挡在风陌和天枢天璇之间。

    “我们?我们是来杀你们的人,真想不明白,就你们几个这样的实力,是怎么让开阳他们几个蠢货死在你们手里的?”天璇笑的很放肆,虽然雨墨挡在他们前面,但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够拖住雨墨,而另一人,则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风陌和袁立。

    “是啊,我们神机北七星想杀谁,那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吗?我怎么听说,神机失手过好几次呢?而且每次失败,神机北七星的人都要换个七七八八?”又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一个略带着市井气的青年出现在天枢和天璇的身后,一脸讥讽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天枢看了看青年腰间的剑,面色变得有些难堪:“你是炙云剑主?”

    “呦呵,算你有点见识,还能认出我手中的剑。”来人正是得到梁琪赠与炙云剑的烈猛,帝都派兵征讨西南,而就在邻近的梁国特意派了三万兵马支援,主帅正是烈猛。烈猛在带兵途中,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得内容之后,烈猛将行军一切事务安排给了副将金象,自己则是孤身一人从山路提前赶来。

    “没事,天枢老兄,咱们也是两个人,他们要一边应付咱们,还要一边保护那个受伤的和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他们斗不过咱们的。”天璇一边安慰着天枢,一边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谁说我受伤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营帐中响起,雨墨回头看去,发现本该昏迷的风陌正站在自己身后,手中握着残阳剑,脸上的笑容写满了对天璇和天枢的嘲笑:“烈猛,好久不见。都混成帝都十剑了啊,可以啊,老梁没少给你好东西啊。”

    “跟你比还差点儿,都被人打昏迷了。”烈猛哈哈一笑,手中炙云剑一挥,带着炽红色的剑锋划出一道炽热无比的光芒,直接劈向了天枢,而风陌则是直接纵身跳起,拿着手中的残阳剑直接冲向了另一侧的天璇。

    “唉,我这营帐啊,待会估计就不能住了。”袁立笑着走到了雨墨身边:“你就别出手了,在我身边避免他们偷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们像是完全计划好的,可我完全不知情。”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现在计划很成功,那我就告诉你吧。”袁立坐在了雨墨身边,一脸惬意:“我啊,并不是因为上官月而停在这营帐之中不出来。在和上官月吃下那三生花的药丸之后,我立刻就找来了能解开那种感觉的药丸。我觉得愧对她,所以陪在她身边以示我的歉意,但更主要的是,我不想被刺杀。烈猛三天前就到了,我就让他在营账隐匿起来,暗中保护我。”

    “为什么不让我们保护你?你把我们都排开了,仅靠烈猛一个人,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告诉了你们,你们肯定会认真护在我附近。那天枢和天璇就不一定会出手,他们杀手,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那我能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所以,你是在,引蛇出洞?”

    “对,没错。我猜到了战场上他们肯定会暗中观察,他们也肯定知晓,当勾越出手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上官月出手,因为神机的人曾经和勾越有过接触。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先让风陌诈伤,主动示弱。然后再在勾越出手的时候,让上官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还要装作没发现他们。等到这些布置好,他们就会认为计划已经成功,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风陌也知道?”

    “他可能不清楚具体经过,但我在庆阳城中传出石天虎是死于残阳剑主手中的消息后,就特意派上官月去了他的营帐,告诉他交战的时候,只要是点名要与他交手的,他都不要推脱,然后还要诈伤。”

    “原来如此,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天璇和天枢到来的呢?”

    “因为石天虎死了。石天虎曾经在死前的前一天给我送来过书信,大意就是说他会准备投降,但在此之前,他希望得到我的保证,保证心安不会因为多年的反抗而受到帝都的针对。而从信的字里行间之中,我能看出,石天虎是个把百姓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好城主,好将军。但他突然死了,动手的肯定不会是他的臣民,而庆阳城的城墙,也绝对不是我们的人无声无息偷偷过去的,那么现在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希望让西南的兵马误认为是我们杀了石天虎的人。那他们又想从这里获得什么好处?最后,我想到了神机。他们想通过打仗让局势混乱,而他们则好在其中浑水摸鱼,趁机除掉我。而上官月告诉我,神机北七星之中有一种术法,就叫做五行大遁。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使用土遁术从城墙下面进入。这些足以让我确定,神机已经开始准备对我进行第三轮的刺杀,所以,我才设下了这个计策。”

    袁立在一旁给雨墨解释着事情经过,而另一边,风陌和烈猛也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帝都十剑要和北七星进行正面的对抗,实在是太过轻松了。烈猛手中的炙云剑通体炽红,而与天枢的刀在碰撞的时候,似乎真的有火焰在上面燃烧,灼烧感让天枢不得不直接撤手后退。但烈猛哪里会给天枢机会,手中的炙云继续刺出,半空中划出的痕迹犹如一道流星,直击天枢的头部。天枢弯腰后跳,险之又险地又逃过了一击。

    “还真是能躲啊。”烈猛冷笑,手中的炙云剑瞬间光芒大盛,周遭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开始燃烧,天枢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粘稠而困难,身体的移动也随之变得缓慢,而那灼烧感在他的身上也愈发的厉害。烈猛看到天枢受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手中炙云剑再一次向前,犹如一道燃烧的箭矢飞快地贴近了天枢。剑刃在天枢的眼中不断地变大,他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这一瞬间,天枢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面临死亡。

    天璇勉强地接下了风陌的一招之后,看到一边的天枢愣在原地,大声呼喊:“天枢,别愣啊!”天璇的提醒让天枢猛然清醒,剑刃已经快到他的脸上,天枢立刻伸出两根手指,开始轻念五行大遁,最后一瞬间,天枢成功利用五行大遁躲开了烈猛的这一剑。“这么多花招?”烈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你也看看我的吧。”

    烈猛大吼一声,手中的炙云剑爆发出夺目的橘红色光芒,周围的一切也瞬间开始燃烧,炽红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炙云剑意,现!

    烈猛的炙云剑意一出现,就算是一旁观战的雨墨也吃了一惊,帝都十剑,分为三层。第一层,就是认主,每一柄帝都十剑都是有灵性的,而在这之中,以涤光和血殇为最。涤光和血殇如果不认可自己的持有者,那么就会直接吸食持有者的鲜血,如果持有者一直不放手,最后会被吸干全身血液。而其余八剑,虽然没到这般程度,但若是不被认可,则帝都十剑在其手中与一把普通剑无异。棺材被扔入众人挖好的洞坑中之后,阿龙和阿虎跪在地上,向着棺材扣了几次头后,就站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慢慢聚集,看起来树是要离开。

    莫晨看了一下四周,很安静,那火光中出现的孩子的身影也没有出现。李小飞则是靠在一棵树下,不断地在漆黑的人群中想要寻找到那个李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黑还是那个李婆根本没来,直到这些古怪的仪式结束之后,李小飞都没有看到李婆。

    村民开始慢慢离开,阿龙和阿虎站在队伍的后面,目光空滞,但似乎棺材下葬之后,两个人已经轻松了很多。

    人群渐渐消失了,莫晨和李小飞对视了一眼,舒了口气。今夜虽然还没能理解清楚这些仪式的理由,但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引起这些村民的注意。

    “小伙子,你果然来了啊。还真是胆子大呢?”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李小飞很快地将头转了过去,在它面前,是一个头花发白的老妇人,正是他昨天见过的李婆。

    “阿婆,是你啊。”

    “小伙子,这么丧气的事,你怎么还要来看呢?”

    “那个,阿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个作家,我就是要尝遍人生百态,才能写出好东西啊。”

    “年轻人啊,不错。诶?你旁边这个小伙子是谁?是跟你一起来的?我从没在村里见过他啊。”

    “啊?他啊,阿婆,他跟我是一样的,都是来找灵感的。倒是你,阿婆,我们刚才可没看见你在附近啊,你刚才在哪里啊?”

    “我在哪里?”李婆笑了,尽管她的面容看起来很和善,但这样黑夜中她的笑,却令莫晨和李小飞不寒而栗:“我刚才就在那里啊。”

    李婆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莫晨顺着看去,发现李婆指的方向正是刚才那副棺材下葬的地方。莫晨再转过头看李婆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慈善的面容了,微眯的双眼中似乎带着浓浓的杀意,褶皱的肌肤下开始流出粘稠的液体,嘴中仅剩的几颗牙齿也变得很长,像是刀刃一般。

    “既然你们来了,就去我那里坐坐吧。小伙子们,我还有更多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不用了,阿婆。”莫晨和李小飞虽然心中害怕,但也还是保持着理智,这种情况下,不激怒李婆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莫晨和李小飞两个人,都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试图通过交流打发李婆。

    “别客气,阿婆很喜欢你们这种年轻人,有朝气。来吧,去阿婆家里坐坐。”说着,李婆已经伸出了两只手,已经老迈的身躯在此时变得无比灵活,莫晨和李小飞已经快要被她的手抓住。

    李小飞看了莫晨一眼,知道已经退无可退,鬼镰立刻从他身后出现。镰刀一挥,就直接切掉了李婆的一只手,李婆似乎因为疼痛,将断手和另一只手臂同时收了回去,一股腥臭的液体顺着李婆手臂的断裂处流出,李婆看着眼前的二人一鬼,开始怒吼,而她被砍落的左手,也开始慢慢向着李婆的位置移动。

    “真是不乖的孩子,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村子里的事你们不要打听,也别好奇。谁好奇我就杀了谁!”李婆因为刚才的刀伤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嘴中不断呢喃着诸如此类的话,而身体则是向着莫晨的方向快读移动。

    “跑!”莫晨没有任何犹豫,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的看出,他没办法对付李婆,至于李小飞的鬼镰,莫晨现在依然还在怀疑李小飞的真实性,所以他放弃了求救,向着刚才来时的路跑去。

    李小飞看到莫晨的举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命令鬼镰上去稍微抵挡一下李婆,而自己,也是在莫晨身后跟了上去。

    “还不相信我?”

    “现在这个任务中,每个人都可能是镜像中的复制品,所以,我自然会怀疑你。如果咱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会请你吃饭作为道歉,但现在,我还无法完全相信你。”

    “明白了,那么你为什么不怀疑化形是假的?”

    “因为李子晗感觉到它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不让她辨认一下我?”

    “李子晗的能力在这里不断收到压制,而现在,就算她在鬼策卡中,我也没办法和她交流了。”

    “还真是地狱级难度啊。唉,行,我明白了。反正我也一头雾水,就跟着你,你能完成,我也就活下来了,要是完不成,我也认栽。”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任务你听我的指挥?”

    “没错,你小晨晨说向东,我绝不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