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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和夫君比一比,差距可太大了。

    甄玉棠笑盈盈的道:“阿芙嘴可真甜,这些话姐姐爱听,等过年了,姐姐给你包一个大大的压祟钱。”

    阿芙高兴起来,“谢谢姐姐。”

    说完这话,甄玉棠转过身,“婷婷,听到没有,跟阿芙学着点!”

    婷婷?阮亭不由得哂笑,甄玉棠在他面前是越发随意自在了。

    若是给他一本四书五经、一篇策论,他能讲解的头头是道,可如何夸赞一个女子,这里面大有学问,他还真是不懂女子的心思。

    这是甄玉棠和阮亭来到京城过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非凡,樱桃跟着张管家一道采办了不少食材,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除夕。

    除了要忙碌百香阁的生意,甄玉棠还要给交好的人家准备年礼,“宣平侯府要送,柳夫人家里也要有,许淮和长公主府上自是也要送……”

    许淮是阮亭的好友,年礼要重上几分,长公主乃皇室中人,同样如此。

    她翻看着海青色库房的册子,写下要给每户人家送去的年礼,前世每年都要做这些事情,她也是得心应手,不费多少功夫。

    “阮亭,除了你在翰林院的那些同僚,还要给哪些上峰送礼呀?”

    阮亭说了几个名字,当听到高庐的名字时,甄玉棠心想,阮亭虽与杨清和大人更亲近些,但也没有结党立派与高庐交恶,官场上确实要圆滑些,把好恶摆在明面上,在官场是走不远的。

    甄玉棠又问道:“可要给高首辅和杨次辅的年礼重上几分?”

    “重上几分吧。”阮亭过来,与甄玉棠一道看着册子,敲定了礼单。

    泰和县那边的年礼自然也没有忘记,甄玉棠提前准备了要送给甄家人、林家人、谢夫子、韩晚以及唐苒的东西,她也给清风楼的高瑶备了薄礼,拉了满满两车东西,从水路送回泰和县。

    她的大外甥今年一岁出头,听说抓周的时候,左手抓了一把银票,右手抓了一本三字经,寓意不错。她的二妹妹甄玉薇也有了身孕,底下的几个妹妹也在相看人家。

    林家人那边,林老夫人身子骨硬朗,她的二表哥、三表哥接连成亲了,大表哥林知落依旧一个人单着。

    甄玉棠在泰和县的时候,还能随时给唐苒准备些补食和药材,如今远隔千里,好友中,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唐苒。

    唐苒一边在府城的私塾授课,一边要准备下一届的秋闱,唐家人又是一群见钱眼开的人,唐苒也不过十九岁,柔弱的肩上要承担不少压力。

    甄玉棠让阮亭列了个单子,上面写着对准备会试有用的书籍和策论题目,她一一买了回来,又给唐苒挑了几匹布料和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至于韩晚,从她给甄玉棠的来信中,可见她与李远夫妻感情不差,字里行间透着甜蜜。

    “李远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温书,晚晚给他准备了夜宵,他总是哄着晚晚与他一道用膳。到最后,晚晚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她说,两个月内,她衣裙的尺寸大了不少,又要重新做衣服了。她还说,没有我监督着她,她管不住自己的嘴,眼看胖了一圈,她把李远晾在书房里,足足晾了他…”,甄玉棠正在看韩晚写来的信,边看边对阮亭复述着。

    说到这个地方,她卖了个关子,“你猜晚晚晾了李远几日?”

    “半个月?”阮亭试探的回答。

    甄玉棠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狡黠的笑起来,“晾了两日。晚晚说她还是心智不坚定,面对男色不能心如磐石。她准备买一本佛经,每天晚上念上几遍,好清心寡欲,看破红尘。”

    闻言,阮亭跟着笑起来,“才两日?玉棠姐姐,你看你多狠心,当时你可是让我在书房住了几个月呢!”

    甄玉棠轻哼了一声,“没让你在书房住上一年,就很不错了。”

    她接着看信,看到后面的内容时,瞪圆了眼睛,韩晚可真是不把她当外人,竟然与她讨论起了那种事。

    韩晚说她与李远刚成亲的时候,十天夜里,有八天李远是在老老实实的睡觉。

    当时她可难过了,觉得李远不喜欢她,之所以答应与她成亲,是觉得她傻乎乎的,拿她当乐子。

    她使了不少手段去诱/惑李远,结果这人明明眉头出了一层薄汗,脸都红了,却还是克制着。

    韩晚委屈巴巴的向李远询问原因,刚开始李远不好意思说,后来才告诉她,他看书上写着,做这种事情要克制,不能每天都做,隔几日一次才可以。

    听了这话,韩晚的表情又无语又好笑,“相公呀,是要克制,可你克制的太过头了吧,我都成亲了,你还让我天天吃素吗?”

    甄玉棠抿唇笑起来,继续往下看。

    韩晚说后来李远改了,不再克制了,然后她天天吃肉快吃腻歪了,她还与甄玉棠讨论了一下时长问题。

    “两刻钟?”甄玉棠看着这三个字。

    两刻钟也不短了,她懂一些基础的医术,许多男子是中看不中用。

    不过,对于阮亭而言,两刻钟绝对不够。

    甄玉棠腹诽了一句,这人白日要上值,晚上还有多余的精力做这种事情,他都不嫌累吗?

    上一世她去世的时候,阮亭才二十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每次一折腾,要好长时间。

    不过,所有的东西是此消彼长,不会阮亭到老了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甄玉棠吃吃笑起来。到时候阮亭成了个糟老头子,自尊心受挫,估计一个人躲在书房抹泪呢。

    那时她还年轻,把阮亭推到葡萄架子下晒太阳,然后她出去逛街去,阮亭估计要天天喝几瓶子老醋了。

    阮亭一手搁置在紫檀木扶手椅上,骨节分明的指点着太阳穴,注视着甄玉棠。

    眼见她脸上的笑容不太对劲,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甄玉棠赶紧把信笺放下,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的道:“没事,就是姐妹间的悄悄话,你们男子不能听的。”

    阮亭挑了下眉,没再问下去,方才甄玉棠的那个笑,太不对劲了。

    甄玉棠换了个话题,“林表哥和你年龄差不多大,他还是一个人单着,外祖母和大舅母可操心他的亲事,我看林表哥也不着急。”

    前一世,林表哥的姻缘在京城。若这一世和前世的轨迹一样,林表哥可要再等一两年喽!

    甄玉棠打趣着,“我记得你之前还催着林表哥赶快成亲,如果我们还在泰和县,怕是你给表哥说了不少姑娘了吧?”

    阮亭戏谑的回道:“林表哥一日不成亲,我就一日不放心。毕竟只差一点点,你就是林表哥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