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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纠结要不要给韩泽宇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号码还没拨出去,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傅思卿打开门,程沫搂着喝得烂醉的傅亦然站在门口。

    她还什么都没说,程沫倒先开了口:“不好意思,傅小姐,傅总他喝多了。”

    傅思卿把傅亦然拉过来,一句话没说,直接关了门。对着程沫,她说不出谢谢来。

    傅亦然不省人事,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回卧室。解开他西装的时候,白色衬衫的胸口处触目惊心的口红印,刺得傅思卿心底有些微痛。

    她煮了点醒酒汤,强忍住泼到他脸上的冲动,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懒得再去管他,傅思卿关了卧室的灯,拿了被子去客房睡。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她感觉胃里一阵抽痛,从抽屉里找了药直接吞咽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接了个电话,又被请去了警察局。

    “傅小姐,当事人罗文英亲口承认,是你把她推下楼,导致她流产,还险些丧了命。你还给了她五十万,希望能堵住她的嘴,让她不再追究此事。请问,是否有这回事?”

    人心,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东西。

    傅思卿今天才看清这个现实,残酷得让人接受不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们吧!”傅思卿百口莫辩,手无缚鸡之力,她只想给自己留一丝气力。

    “那你是承认了?”

    五十万,确实是她给罗文英的。

    承认,不承认。

    傅思卿选择了沉默。

    案件还没有定性,傅思卿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洗清。于是,她又被关进了拘留室。

    一整天了,她没有吃过一口饭,也没有喝过一口水。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但她死撑着,直到见到傅亦然那一刻,她彻底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冲进了傅思卿的鼻腔,她皱了皱眉头,酸涩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回国以来,医院和警察局是她来的最多的地方。

    “你醒了?”傅亦然坐在病床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满是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还疼吗?”

    看着傅亦然近在眼前,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问他为什么关机?一整天都去哪了?为什么没有给她发消息,打电话?还有,为什么喝醉了会跟程沫在一起?衣服上的口红印……

    傅思卿缓了片刻,喉咙里干涩发痒,她动了动嘴唇,艰难地说:“我没事。”

    眼角划过的泪,带着委屈和苦涩。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想说,闭上了眼。

    傅亦然临时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桌子上煲的汤还是温的。好像那一夜之后,有些东西开始变质了。

    许良辰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消息,带了水果和烧烤来看她。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许良辰洗了个苹果给她。

    “我真的吃不下。”

    “没关系,等你饿了再吃。”许良辰故作神秘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猜猜看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猜不出来。”

    “当当当当!你最爱吃的手工巧克力,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谢谢你啊,还这么有心,不枉朋友一场,够义气。”

    “傅亦然呢?他怎么没有陪你?”许良辰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不知道,或许有事在忙吧!”

    “你都住院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我没事,胃病好多年了,不是什么大事。”傅思卿打开盒子,里面各种颜色的巧克力,形状不一,她尝了一块,味道不错,“对了,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到时候代我向温景初问好。”

    “为什么不来?”婚礼上,虽然新娘不是傅思卿,但有她在,他才愿意盛装出席。

    “我的嫌疑还没解除,说不定还会去坐牢呢。”傅思卿淡然一笑,语气轻松,“你说监狱里的饭菜会不会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