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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东宁山“春游”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童生们基本都把东宁山爬山的事儿忘的差不多了。

    但是,也不能说童生们在“春游”中一点收获也没有。

    起码,在相邻的童生之间,他们的友谊如同庄稼施了农家肥一般,猛地往上窜了一段。

    郝运与沈富之间便是如此。

    在“春游”之前,郝运其实对沈富并没有什么关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研究李子园教的灵符。

    自从回来之后,郝运对沈富的关注度明显高了不少,不为别的,就为了弄清楚这沈富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都是怎么来的。

    “郝运,你知道修行资质好是种什么感觉么?”再次画符失败的沈富扭过头来向郝运问道。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郝运一边在天衍沙盘里画着灵符术印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

    “算了,问你你也不会知道的。毕竟你是比我资质还要烂的人!”沈富觉得自己所问非人,默默的又开始捣鼓起自己的沙盘来。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朱长川。”郝运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沈富手臂上不经意之间露出的伤痕,给了一个十分具有建设性的答案。

    或许是沈富自己也觉察到了手臂上的伤痕没有遮住,他下意识的拉了拉修士服的袖子。

    “对哦,他是你弟。”沈富恍然说道。

    不过他随即又沉默了下来,嘴巴里嘟囔了一声。

    沈富说的话,郝运听的很清楚: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修行的天赋差这么多呢?

    谈话间,一个个沙盘都被李子园收了回去,郝运伸了伸懒腰,今天又学会了一道灵符。

    放晚学的铃声在修炼室外响起了,童生们和李子园道了声别,各自站了起来准备下山回家了。

    朱长川和往常一样,一结束就来到了郝运身边。

    沈富看着朱长川,却迟迟没能开口,他奇怪的看着郝运和朱长川,为什么兄弟间的感情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郝运看着左右为难的沈富,先开口对朱长川说道:“长川,沈富想问问你,修行资质好是种什么感觉。”

    “啊?”朱长川吃惊的看着沈富。

    沈富刚想拦着郝运让他不要问出口,结果还是被郝运抢先了一步。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对朱长川点了点头。

    朱长川看看郝运再看看沈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我哪知道啊,我资质很好么?”

    他的话并不是假话,事实上,朱长川所有关于修行的问题都是向郝运请教的。

    在郝运面前,朱长川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在修行方面有什么优势。

    就算是有,也是郝运教的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郝运只有和朱长川独处的时候才会指导他,但凡是身边有第三个人在,郝运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朱长川对此并没有什么执念,运哥不想被人知道的,自然也是他朱长川不能说的。

    沈富对朱长川的回答有些失望,原本他以为会有什么令人欣喜的答案呢,结果却是这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

    不过,他并没有对朱长川产生什么怨念。

    朱长川现在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是很好了。

    换做是别的人,恐怕就要对他冷嘲热讽了。

    郝运本来想着,朱长川能随便说点感受的。

    朱长川的回答一出口,郝运就知道,这沈富又得难过一会儿了。

    “我先走了。”沈富向两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蒲团。

    撑着身子起身的时候,郝运明显察觉到了沈富在忍着痛。

    “哥,走吧。姐在外面等我们呢!”朱长川也没有关注沈富的表情,对郝运说道。

    白阳山的山路上,郝运远远的便看到了独自下山的沈富。

    看着沈富有些孤单的背影,郝运使劲的在脑海里回想着他之前是否也是如此。

    不过,郝运并没有找到对应的画面,他之前从未注意过沈富。

    走在郝运前头的沈富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脚边的碎石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朱家姐弟都跟着郝运的节奏行进着,三个人远远的坠在沈富的身后,一直都没有让他发现。

    来到山脚处,郝运发现仍然没有其他人的出现,沈富就一个人下到乘坐地龙的广场上。

    在白阳仙府,一般童生们放学都会有修士家长在山脚接送。

    如果家长不方便接送,如朱景山这样的,就会拜托仙府之中的教导仙师代为照看着童生的上下学。

    看沈富这个样子,是既没有修士家长来接,他的修士家长也没有拜托教导仙师接送。

    虽然玉如仙界各洲,在守秩执事的监管之下一直算是比较太平,但是沈富毕竟还只是个六岁的童生啊,万一路上遇到些什么事,难道他的修士家长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或许,只是今天,他的爹娘有事?

    郝运想起来自己之前都没有关注过沈富,今天可能只是个特殊情况,他爹娘临时有事,也还没有来的及拜托教导仙师。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郝运一直都会在下山时有意无意的观察沈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