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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黑乎乎的,脸上要么是脓包,要么是灰黑,衣服也被烧得不成样子,只有太阳穴处的那颗疤依旧可以辨识。

    “齐兄弟,你怎么也搞成这样子?”宋道理急忙上前询问。

    “回大人,齐文他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齐文的身边有一名叫做文苴的戍卒正在照顾他,见他不便说话,于是便帮他回答道。

    宋道理弯下腰,拍了拍齐文的肩膀:“好好休息,我一定为你记上一功。”

    说罢,宋道理起身环顾四周向身边戍卒问道:“可还有人未被救出。”

    “除了两位屯长,应是没人了。”

    “什么叫应是,你们不会统计一下吗?我要的是具体死伤多少人!”

    “统计?”来报的戍卒一脸疑惑。

    “就是一个一个的看一下,死伤多少人,受伤的轻重。”宋道理解释道。

    “是。”

    宋道理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一边,没敢再看躺在地上的伤员,毕竟这阵仗他也是第一次见,那样可怕的伤口实在是不忍去看。

    “伤亡如何?”宋道理身后传来王坎的声音。

    宋道理回过头一看,王坎依旧是那样,身上披着袍子,手提配剑向自己走来。

    “还不知道,不过陈胜吴广还在里面。”宋道理问道,“对了,你不是不来嘛,怎么又过来了。”

    “哼,你来了,我若不来像什么话?”王坎一声冷笑,双手往胸前一插。

    没过一会儿,眼前的火焰中走出两个健壮的人影。

    “屯长出来了,快来帮忙!”

    一旁的士兵一拥而上,扶住了陈胜、吴广。

    陈胜吴广被扶到了一边,宋道理偏了偏脑袋向那边看了看。

    穿越到秦末已经一天了,宋道理还没有仔细看过这两位关乎自己性命的人物。

    陈胜靠在巨石上,急促地呼吸着,脸上被烟熏得漆黑,根本辨别不出人样来,好在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但吴广就没有陈胜幸运了,到现在都没醒来。因为距离的原因,宋道理也看不清到底怎样。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宋道理也不清楚。

    “今晚是谁守夜?”王坎并没有去管陈胜吴广,而是板着脸,向周围士兵问道。

    “大人,是我……”齐文在文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如何着得火?”

    “回大人,可能是火堆里的火星被吹到了帐篷上,因此起得火。”齐文自知有罪,故而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看过王坎。

    “那时你在何处?”

    “回……回大人,那时……那时我……”

    “怎么?”王坎见齐文支支吾吾,便知其中有事,于是提声呵道。

    “我见营地边有声响,就去看了看,回来就发现失火了。”

    “可曾发现什么?”王坎继续询问。

    “并未发现异常。”

    “那边是你擅离职守咯。”王坎质问。

    齐文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站在王坎身边。

    王坎上下大量了一下齐文:“怎么伤成这样?”

    文苴见况立刻帮忙回答:“回大人,齐文他见火势蔓延就几次冲进火中,救出了许多兄弟,因此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问你了吗?”王坎瞪了一眼文苴吼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宋道理也被王坎的愤怒吓了一跳。

    “好了,先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宋道理见王坎可能要降罪齐文,便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另一只手拍了拍王坎的肩膀,想要安抚王坎。

    “谢大人!”说罢二人就要离开。

    “等一下。”

    没想到,王坎又拦住了他们。

    宋道理见况,凑到王坎身边耳语道:“算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王坎没理会宋道理,只是对他们吩咐道:“把众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说。”

    “是。”

    没过一会儿,好几百人就聚集了过来。

    “禀大人,吴广屯长因伤势严重,还未醒来,其余士卒已到齐。”

    此时的陈胜已经将脸洗干净,但脸上依旧有一些烫伤的痕迹。

    “嗯。”王坎挺直腰杆,站在众人之前,宋道理立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