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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陈翩淡淡道。

    “嗯?”

    “就是女子。”陈翩言语里嵌着笑意。

    “……嗯,就是女子。”刘岸黎莞尔一笑,朱唇皓齿,看她的人眼睛深邃,却仿佛又落入满眼的星光。

    “好啦,我的皇子,吃晚饭了。”刘岸黎站起来,非常阔气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飞身而下,果然没一会,府里厨子的学徒眺望着房顶的陈翩,道:“公子,晚膳了。”

    陈翩望着她走开的背影,虽然小小的一只,但他总觉得,只要她在,脚下江山,天上明月,唾手可得。

    陈翩冲小厮道:“上菜吧。”随后飞身下来,进了屋。

    虽然是一个人用膳,可是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份舒心。

    当明了她的身份后,似乎心里那颗不知是什么的种子,就这样发芽了。

    她未曾想过的,陈翩并未因为自己的女子身份而觉得耽误他的大业,更未曾因为欺瞒而灭口。

    他因为自己要去二皇子府不给自己成汝,可他也未曾因为知道自己是女子而不许她去,所以哪怕是有一席之地,也比不过心中的念想罢。

    环彩楼内。

    “听说织月姑娘今夜见客了。”

    “嗯,据说刚来没多久就患了风寒。”

    “胡奋胡将军见过,据说此女只应天上有。”

    “那倒是便宜了胡大将军了。”

    “若我能见上一面,别说陵国,夜秦我都敢打。”

    “就你,梦里打吧。”

    “哈哈哈哈……”

    环彩楼内因为一个织月哄作一团,直到方妈妈出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终于安静下来,遂道:“各位公子,织月姑娘今日愿献歌一曲,请大家耐心等候。”

    “好!”大家又喧闹起来。

    二楼坐了一位水蓝色衣衫的男子,配左手剑,剑穗是一个雄狮玉,他浅酌一口清茶,随意抓了几粒花生米塞入嘴中,偶有人同他挨得近些,他也不理,周边各个左搂右抱的人中,倒显得有些突兀。

    “来了。”不知谁一声,织月的门轻轻推开,接连出来五六个身穿鹅黄色素裙的女子,其中一人抱着古琴,摆在台上,没有乐曲,几人却翩翩起舞。

    随着迷人眼的舞起,一位身穿紫衣的姑娘,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踱着小碎步走来,缓缓坐下,指如削葱根,在琴上翩翩起舞,一曲曲子百转千回,随之,朱唇轻启,唱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曲毕,全场鸦雀无声。

    而二楼那男子,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摆了摆手唤了方妈妈来,随意扔给她二十两银子,转身离开,谁也不记得,这样一个古怪的男子来过,又离开。

    方妈妈拿着两块银元宝爱不释手,往楼下走去。

    台上的女子看着二楼人空的地方,眼中露出一丝灵光。

    随后笑着对一楼二楼的客人鞠了躬,转身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岸黎摸着房门上刻着“织月”的牌子,心想没有道别的话,陈翩会不会动怒?手指轻轻将牌子转过,“谢客”两个字映入眼帘,想必今夜就知晓了,虽说谢客,但今夜来的,不会少。

    “岸黎?”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翻身进来,道。

    “兰兄?”见那人跳窗进来,刘岸黎赶忙过去问。

    “岸黎,刘宁在皎月阁。”

    “嗯,多谢兰兄了,在父亲那里,日后反而不一定安全。”

    “所言甚是。”

    “当初陈非安排你做的,你做好了?”

    “是,恰好归京。”

    “嗯,想办法无意之间吐露给陈翩。”

    “三皇子?”

    “我所谋自有我的道理。”

    “好,我不问了。”

    “这几日常来。”

    “岸黎这意思,是这一身想我常常看到吗?”必安嬉笑道。

    “等陈非问你,先请罪。”

    “你怎么不跟我聊点别的。”

    “一会还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