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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魔王降临(1)
星辰扶着毕肖，他决定带着老友前往最近的医院。也没有处理尸体的打算，更没有打电话通知警察的意思.
毕肖从头到尾，对于星辰解决掉那位超能力者的事实，没发表任何看法.
【毕肖...在发抖！】
【他发自内心，对星辰有种致命的恐惧感.】
【仿佛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杀人的利器，普通人？别开玩笑了......】
“你......毕肖先生，你有事瞒着我对吧？”
星辰过于疏远的称呼，再也不以“老友”相称.这让苏绫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在逐渐变质，两人的情感也渐渐发酵升级，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
毕肖不答，刻意不去联络警方，刻意掩盖杀人现场过度暴露了他的意图.
“方便说吗？不方面的话，我就不问了.”
星辰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亚当-毕肖，刚才我到底杀了什么人?你应该一清二楚.你的行踪早已暴露，那个女人的魂威很可能是候鸟，它们在冷暖季变换时迁居移所，拥有感知磁场的能力，你那强大的雷电异能一旦发动，就像是信标一样，分分钟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这看似巧合的‘针对’，我更觉得...”星辰停下了，他眼神阴沉可怖，仿佛想将毕肖生吞活剥：“你压根就没有什么任务，他们就是来杀你的，对吗？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有什么敌人能难住你.”
星辰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因为我会自己查出来！”
【掷地有声的回答像是一把利刃抵在了毕肖心头.】
“犯罪者从什么渠道能弄到UZI？她的射击弹道非常稳，显然是经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会多国语言，我们和越南本地人长得差不多，为什么她会直接使用汉语和我交流？她显然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主动放弃我这个普通人，而选择优先对付你，她知道你是谁，拥有什么能力，并且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她都知道.”
“他们一开始，就是TRG派来抓捕你的特工！”
话是这么说，但星辰紧紧抓住了老友的臂膀，没有想扔下这个二五仔的意思.
毕肖刚想从裤口袋掏东西，叫星辰死死按住了手.代替他将那玩意儿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金章，从图案上来看，是美国独立战争的功绩奖章，1775年产，“this well defend”的字样还留在上面。意为“防御成功”。
苏绫看见这枚金章时，却觉得眼熟...
“这玩意儿...是乔治-莫里蒂身上的金鹰币，也是他唯一留下的奖章.”
星辰：“他们给了你多么崇高的荣誉啊...这种博物馆里的东西都用来安抚你的魂威了.”
【亚当-毕肖.作为不可思议的S级超能力者，他所有的雷电系异能更是可以作为战略性兵器使用，不论是EMP磁暴断电，还是对雷达侦查的干扰，这个男人，都可以化作普通人深入敌后轻轻松松做到.对TRG来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两人终于走完了这条大直道.
他们的脸上沾着血污，眼神清澈通透，各自抱着难以捉摸的心思，对视了很久.
星辰：“最近的地铁站在哪儿?”
毕肖：“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右转就到，不过两百米.”
像是用眼神达成了共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星辰抱紧了毕肖的腰，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快要死了.手臂草草用西装布料包得严严实实，可身后的血却流了一路.创面太大了，怎么止血也止不住.
星辰：“她会想你吗？”
毕肖：“你说谁？我很累...”
星辰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和我说话！毕肖先生，我问!你的小女朋友会想你吗！”
毕肖：“应该会吧...”
“接着说，毕肖先生，我不太会聊天.”星辰几乎提着毕肖的半个躯干往地铁站去.“你得保持清醒。我和你谈过这方面的事.亚当，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取的新名字，你得想想你的夏娃，好让自己清醒地到达医院.”
毕肖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星辰却没来由的生气，“有什么好笑的！原谅我过高的笑点！愚蠢才不是幽默！”
【别睡...】
【别睡过去.】
【老友...别睡过去.】
苏绫仿佛听见了星辰的心声，他是如此在意这位生死之交的安危。尽管强作着冷面煞星的脸色，可他内心的那根弦仿佛随着毕肖渐弱的呼吸声，随时要崩断.
星辰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在和毕肖交谈.“毕肖先生，我不是个医生.没法救你，所以你现在要自救.”
毕肖的声音细若蝇蚊：“嗯...”
趴在星辰的背上，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星辰正对着地铁的线路图一头雾水地寻找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医院最多的地方.
“人不是活一辈子...也不是几个月....几天，而是几个瞬间。”
他头都没回，却用着浑身的力气，朝着那“不负责任”，仿佛干了坏事儿却在窃喜的“熊孩子”吼着.
“你啊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苏绫作为一本书，她听见自助售票点传来的这声怒吼，在空荡荡的地铁站里传开.
她喃喃自语着:“我感受到了如火的友谊...”
地铁站的闭路电视开始亮出雪花点，像是信号受到干扰，而每一颗电子眼探头，都和见了鬼似的盯着这两个亡命之徒.
很快，星辰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找到了...”
广告牌换上了另一幅画面，仿佛他们的敌人已经发现了猎物的藏身处.电视中，那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满头白发的英国军官，紧身背心与腰带上的金章显得气势十足，吊着眉眼，满是杀气.
星辰开始害怕了.
他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扶着毕肖一边往进站售票点去，打开钱包，开始问话.
“他是谁？！”
毕肖：“艾伦-阿道夫，魂威是白头海雕.是来狙击我的另一个特工.”
星辰：“多高？”
“两百一十公分左右.”
“体重.”
“应该有三百磅.”
“军籍呢？有军衔吗？哪个部队？贝雷帽？海豹？还是......”
毕肖佝着身子，双腿打颤，想要自己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星辰两眼睁得大大的，惊诧与慌张溢于言表，“不妙啊...绝对不妙啊！”
“武器？”
“AUG，陆军通用步枪，方便拆卸组装.易于携带.“
星辰挠着脑袋，仿佛头发里生了虫子，钻心的痒.
“不妙啊...这下...我要怎么让你活下去？”
到了售票员面前，这两个衣着古怪看起来惨兮兮的男人着实很吓人，但是...
星辰：“老友，你先买票.我得好好想想.”
他放着重伤的毕肖一个人扒在售票窗口，奄奄一息地掏出钱包，用嘴叼出零钱付账。而自己跑到了安静的角落，蹲在楼梯口，抽着带血污的香烟.
“任何公共场合都会遭受高楼狙击，步枪枪弹的威力命中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是致命伤，没有任何容错率.”
他用极快的语速自言自语.
“白头海雕，体长二百一十公分以上，臂展同比身高，臂力是普通人的五倍，视野能捕捉两百四十帧以上的画面，我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猛禽鸟类魂威的特异能力大多在爪子上，它们依靠强而有力的爪子捕食.”
苏绫念念有词，观察力也不落半分：“毕肖失血约有七百毫升，从地图上看，最少需要三千八百米路程的生理活动，才能到达医院，只剩下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能让医生救下他的性命.跑、行走、跳跃，都会加速他的死亡。”
星辰：“出了地铁站就是西贡河岸闹市区，敌人只知道我们在地铁三号线，不知道我们会去哪.”
他猛然回过头！听见了那恶鬼索命的声音.
“知道唷...我...知道唷.“
地铁广播原本属于胡志明市当地媒体中心的信号频道，强行换成了白首雕的语音直播.
“你...就是帮凶吧？杀死我同伴的家伙.全城一万五千六百颗电子眼，摄像头之下你们去哪我都知道！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白首雕眼神炙热：“亚当-毕肖买了他的地铁票，我看得一清二楚！票面直达范五老街！凌晨四点十分上车！你们要怎么办？上车吗？不上车吗？还是带着那个苟延残喘狼心狗肺的东西逃？他的伤势很重，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永远和你说再见了！不知名讳的中国人...你该怎么办！？”
【星辰突然很想睡觉。】
【舟车劳顿来到异国他乡，要面对工作中他这个情报员，不曾面对过的对手.】
【他累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必要卷入超能力者之间的生死之搏中.】
【至于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苏绫：“回应我.”
【冥冥中，星辰听见了你的声音.】
苏绫：“回应我，小子.”
【喊出他的名字，也许能让这个“麻瓜”，听见他不曾想象过的，甚至都不愿去朝拜的“神灵”。】
星辰看向那本染血的书页，毕肖怀里抱着的...那本《猎人560》。
苏绫：“星辰.”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那本书中，缓缓踱步而行，从中走出的古怪人形.】
【她戴着鹿角帽，裹着斗披，帽子的后檐破破烂烂的，露出了马尾辫，纤瘦而高挑，嘴唇很薄，不苟言笑.眼神冷若冰霜，漆黑的衣料透着似血的暗红，仿佛来自地狱.】
“帮帮我...我做不到...我一个人做不到......”星辰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如何在一头怪物面前，让老友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仿佛只要将身体交给她，这位魔王，就会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哪怕付出他难以想象的代价......】
苏绫：“我听见了......”
在那一刻......
【你的SP技能发动了.】
【由于天候环境的局限性，【雾都杀人鬼】发动失败.】
苏绫：“丢他妈的人.淦！”
【看来你遇上了麻烦，还是想想怎么用这具三寸丁的身体逃过一劫吧.】
话是这么说，苏绫还是得帮帮这个小家伙的.
重新回到星辰的身体里时，她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就像是精神力透支了一样.精密度极高的心算和机械记忆让星辰的脑袋运转起来特别高效，也产生了疲劳感.
“你......”毕肖以灵视看见苏绫“上身”的星辰，欲言又止.
“你得按我说的做，动作得快.”苏绫以极小的声音，嘴唇甚至没有动过，用喉咙发声提示着毕肖：“闭路电视没有声音采集卡，所以他不知道我对你说了什么.我会在最后一站之前，拆掉车厢监控.”
毕肖支着身子，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
苏绫将毕肖拖进了地铁。
“他会守在出站口，然后用AUG把咱们俩打成蜂窝，在这儿躲着也是坐以待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将他抱上座位，这个时间点，地铁上的乘客几乎只有他们两人.
“短手短脚的，真不方便...”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在抵达目的地的前一站路上，苏绫毁掉了监控.
“你说过，白首雕要吃人，才能拥有振翅高飞的器量.他是顶级掠食者，也不会放过你的...毕肖.在杀死星辰之后，紧接着就是你。”
时间紧迫，转瞬即逝.
叮----
地铁到站.
苏绫将毕肖背到车厢的连接处，这里是监控盲区.
“我在这站下，你啊.”苏绫用星辰的身躯，用着那张略嬉皮精巧的脸，朝毕肖笑道。“记得补票！”
毕肖从头到尾，对于星辰解决掉那位超能力者的事实，没发表任何看法.
【毕肖...在发抖！】
【他发自内心，对星辰有种致命的恐惧感.】
【仿佛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杀人的利器，普通人？别开玩笑了......】
“你......毕肖先生，你有事瞒着我对吧？”
星辰过于疏远的称呼，再也不以“老友”相称.这让苏绫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在逐渐变质，两人的情感也渐渐发酵升级，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
毕肖不答，刻意不去联络警方，刻意掩盖杀人现场过度暴露了他的意图.
“方便说吗？不方面的话，我就不问了.”
星辰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亚当-毕肖，刚才我到底杀了什么人?你应该一清二楚.你的行踪早已暴露，那个女人的魂威很可能是候鸟，它们在冷暖季变换时迁居移所，拥有感知磁场的能力，你那强大的雷电异能一旦发动，就像是信标一样，分分钟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这看似巧合的‘针对’，我更觉得...”星辰停下了，他眼神阴沉可怖，仿佛想将毕肖生吞活剥：“你压根就没有什么任务，他们就是来杀你的，对吗？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有什么敌人能难住你.”
星辰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因为我会自己查出来！”
【掷地有声的回答像是一把利刃抵在了毕肖心头.】
“犯罪者从什么渠道能弄到UZI？她的射击弹道非常稳，显然是经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会多国语言，我们和越南本地人长得差不多，为什么她会直接使用汉语和我交流？她显然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主动放弃我这个普通人，而选择优先对付你，她知道你是谁，拥有什么能力，并且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她都知道.”
“他们一开始，就是TRG派来抓捕你的特工！”
话是这么说，但星辰紧紧抓住了老友的臂膀，没有想扔下这个二五仔的意思.
毕肖刚想从裤口袋掏东西，叫星辰死死按住了手.代替他将那玩意儿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金章，从图案上来看，是美国独立战争的功绩奖章，1775年产，“this well defend”的字样还留在上面。意为“防御成功”。
苏绫看见这枚金章时，却觉得眼熟...
“这玩意儿...是乔治-莫里蒂身上的金鹰币，也是他唯一留下的奖章.”
星辰：“他们给了你多么崇高的荣誉啊...这种博物馆里的东西都用来安抚你的魂威了.”
【亚当-毕肖.作为不可思议的S级超能力者，他所有的雷电系异能更是可以作为战略性兵器使用，不论是EMP磁暴断电，还是对雷达侦查的干扰，这个男人，都可以化作普通人深入敌后轻轻松松做到.对TRG来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两人终于走完了这条大直道.
他们的脸上沾着血污，眼神清澈通透，各自抱着难以捉摸的心思，对视了很久.
星辰：“最近的地铁站在哪儿?”
毕肖：“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右转就到，不过两百米.”
像是用眼神达成了共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星辰抱紧了毕肖的腰，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快要死了.手臂草草用西装布料包得严严实实，可身后的血却流了一路.创面太大了，怎么止血也止不住.
星辰：“她会想你吗？”
毕肖：“你说谁？我很累...”
星辰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和我说话！毕肖先生，我问!你的小女朋友会想你吗！”
毕肖：“应该会吧...”
“接着说，毕肖先生，我不太会聊天.”星辰几乎提着毕肖的半个躯干往地铁站去.“你得保持清醒。我和你谈过这方面的事.亚当，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取的新名字，你得想想你的夏娃，好让自己清醒地到达医院.”
毕肖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星辰却没来由的生气，“有什么好笑的！原谅我过高的笑点！愚蠢才不是幽默！”
【别睡...】
【别睡过去.】
【老友...别睡过去.】
苏绫仿佛听见了星辰的心声，他是如此在意这位生死之交的安危。尽管强作着冷面煞星的脸色，可他内心的那根弦仿佛随着毕肖渐弱的呼吸声，随时要崩断.
星辰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在和毕肖交谈.“毕肖先生，我不是个医生.没法救你，所以你现在要自救.”
毕肖的声音细若蝇蚊：“嗯...”
趴在星辰的背上，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星辰正对着地铁的线路图一头雾水地寻找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医院最多的地方.
“人不是活一辈子...也不是几个月....几天，而是几个瞬间。”
他头都没回，却用着浑身的力气，朝着那“不负责任”，仿佛干了坏事儿却在窃喜的“熊孩子”吼着.
“你啊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苏绫作为一本书，她听见自助售票点传来的这声怒吼，在空荡荡的地铁站里传开.
她喃喃自语着:“我感受到了如火的友谊...”
地铁站的闭路电视开始亮出雪花点，像是信号受到干扰，而每一颗电子眼探头，都和见了鬼似的盯着这两个亡命之徒.
很快，星辰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找到了...”
广告牌换上了另一幅画面，仿佛他们的敌人已经发现了猎物的藏身处.电视中，那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满头白发的英国军官，紧身背心与腰带上的金章显得气势十足，吊着眉眼，满是杀气.
星辰开始害怕了.
他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扶着毕肖一边往进站售票点去，打开钱包，开始问话.
“他是谁？！”
毕肖：“艾伦-阿道夫，魂威是白头海雕.是来狙击我的另一个特工.”
星辰：“多高？”
“两百一十公分左右.”
“体重.”
“应该有三百磅.”
“军籍呢？有军衔吗？哪个部队？贝雷帽？海豹？还是......”
毕肖佝着身子，双腿打颤，想要自己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星辰两眼睁得大大的，惊诧与慌张溢于言表，“不妙啊...绝对不妙啊！”
“武器？”
“AUG，陆军通用步枪，方便拆卸组装.易于携带.“
星辰挠着脑袋，仿佛头发里生了虫子，钻心的痒.
“不妙啊...这下...我要怎么让你活下去？”
到了售票员面前，这两个衣着古怪看起来惨兮兮的男人着实很吓人，但是...
星辰：“老友，你先买票.我得好好想想.”
他放着重伤的毕肖一个人扒在售票窗口，奄奄一息地掏出钱包，用嘴叼出零钱付账。而自己跑到了安静的角落，蹲在楼梯口，抽着带血污的香烟.
“任何公共场合都会遭受高楼狙击，步枪枪弹的威力命中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是致命伤，没有任何容错率.”
他用极快的语速自言自语.
“白头海雕，体长二百一十公分以上，臂展同比身高，臂力是普通人的五倍，视野能捕捉两百四十帧以上的画面，我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猛禽鸟类魂威的特异能力大多在爪子上，它们依靠强而有力的爪子捕食.”
苏绫念念有词，观察力也不落半分：“毕肖失血约有七百毫升，从地图上看，最少需要三千八百米路程的生理活动，才能到达医院，只剩下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能让医生救下他的性命.跑、行走、跳跃，都会加速他的死亡。”
星辰：“出了地铁站就是西贡河岸闹市区，敌人只知道我们在地铁三号线，不知道我们会去哪.”
他猛然回过头！听见了那恶鬼索命的声音.
“知道唷...我...知道唷.“
地铁广播原本属于胡志明市当地媒体中心的信号频道，强行换成了白首雕的语音直播.
“你...就是帮凶吧？杀死我同伴的家伙.全城一万五千六百颗电子眼，摄像头之下你们去哪我都知道！现在，你要怎么办呢？”
白首雕眼神炙热：“亚当-毕肖买了他的地铁票，我看得一清二楚！票面直达范五老街！凌晨四点十分上车！你们要怎么办？上车吗？不上车吗？还是带着那个苟延残喘狼心狗肺的东西逃？他的伤势很重，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永远和你说再见了！不知名讳的中国人...你该怎么办！？”
【星辰突然很想睡觉。】
【舟车劳顿来到异国他乡，要面对工作中他这个情报员，不曾面对过的对手.】
【他累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必要卷入超能力者之间的生死之搏中.】
【至于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苏绫：“回应我.”
【冥冥中，星辰听见了你的声音.】
苏绫：“回应我，小子.”
【喊出他的名字，也许能让这个“麻瓜”，听见他不曾想象过的，甚至都不愿去朝拜的“神灵”。】
星辰看向那本染血的书页，毕肖怀里抱着的...那本《猎人560》。
苏绫：“星辰.”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那本书中，缓缓踱步而行，从中走出的古怪人形.】
【她戴着鹿角帽，裹着斗披，帽子的后檐破破烂烂的，露出了马尾辫，纤瘦而高挑，嘴唇很薄，不苟言笑.眼神冷若冰霜，漆黑的衣料透着似血的暗红，仿佛来自地狱.】
“帮帮我...我做不到...我一个人做不到......”星辰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如何在一头怪物面前，让老友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仿佛只要将身体交给她，这位魔王，就会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哪怕付出他难以想象的代价......】
苏绫：“我听见了......”
在那一刻......
【你的SP技能发动了.】
【由于天候环境的局限性，【雾都杀人鬼】发动失败.】
苏绫：“丢他妈的人.淦！”
【看来你遇上了麻烦，还是想想怎么用这具三寸丁的身体逃过一劫吧.】
话是这么说，苏绫还是得帮帮这个小家伙的.
重新回到星辰的身体里时，她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就像是精神力透支了一样.精密度极高的心算和机械记忆让星辰的脑袋运转起来特别高效，也产生了疲劳感.
“你......”毕肖以灵视看见苏绫“上身”的星辰，欲言又止.
“你得按我说的做，动作得快.”苏绫以极小的声音，嘴唇甚至没有动过，用喉咙发声提示着毕肖：“闭路电视没有声音采集卡，所以他不知道我对你说了什么.我会在最后一站之前，拆掉车厢监控.”
毕肖支着身子，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
苏绫将毕肖拖进了地铁。
“他会守在出站口，然后用AUG把咱们俩打成蜂窝，在这儿躲着也是坐以待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将他抱上座位，这个时间点，地铁上的乘客几乎只有他们两人.
“短手短脚的，真不方便...”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在抵达目的地的前一站路上，苏绫毁掉了监控.
“你说过，白首雕要吃人，才能拥有振翅高飞的器量.他是顶级掠食者，也不会放过你的...毕肖.在杀死星辰之后，紧接着就是你。”
时间紧迫，转瞬即逝.
叮----
地铁到站.
苏绫将毕肖背到车厢的连接处，这里是监控盲区.
“我在这站下，你啊.”苏绫用星辰的身躯，用着那张略嬉皮精巧的脸，朝毕肖笑道。“记得补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