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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物……?”杜笙哲愣愣拿过礼盒,看着她,小琪抬头,冲人乐乐:“阿哲是24岁的大男孩儿啦,也别问礼物是什么,我不能透露,也没有拆开,否则就失去了那种感觉。”

    他左臂将礼物环抱,闭了闭眼,睁开,看向那人的眼神里拧着柔软和歉意,说真对不起。“这个生日我原本不打算过。”这句话一落,她嘴唇用力地抿了一下。

    一个人过的生日,没人会愿意过。

    “但是小琪今天竟是为了送生日礼而约见我,瞬间就让我把那个打算打消了,我生日在明天,但明天周一,我得上班……”思忖了下,他说,趁着今天周末,就提前把生日过了,带她出去吃顿饭,痛痛快快玩儿。

    两人准备坐地铁去武汉市,小丫头挽了他一路。

    等地铁期间,他说:“谢谢你的礼物,等回去我再拆开看。”杜笙哲像之前有些时候一样,手盖在女孩儿头上,揉一揉。她由衷觉得,同这个人待着,才真正让自己卸下了“姐姐”的身份,正视内心脆弱的和所需要的,从身心上感到放松。

    “礼物你如果喜欢,一定要跟我说。”

    列车到站停下了。地铁上一片人流出,一片人涌进。

    此号线坐4个站,下车,转线,再坐3个站才到达武昌区。转线前一切正常,之后在坐完第一个站时,童小琪突然感到腹部隐隐作痛,短时间内,疼痛加剧,变为阵痛。

    心里算了下日期,女孩儿不敢往下想,她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尴尬。

    真是,生理期总不分场合,超出意料地开玩笑。

    痛感逐渐向下蔓延,女孩儿刻意把大腿夹得很紧,尽力避免“亲戚”的来势汹汹,得亏了阿哲把占到的座位让给她,坐的状态能够短暂抑制住某种暗流。

    但是到了下车,她又该怎么办,想,算是破坏了阿哲过生日的兴致,他一定会嫌弃自己!

    完了,完了。

    熬到站,下车的人不多,小琪火苗似的蹿了出去,就在列车旁蹲着,一动不动,地铁安全员过来“喂”了两声,让她蹲到别处去。无奈,她以蹲姿笨呼呼地挪动,没挪两下,被杜笙哲一把拉胳膊站起。

    他问,这是干什么。

    女孩儿红着脸,不说话,扭头迈上了电梯,她把自己摁在人群里掩饰窘态。

    杜笙哲一开始怎么也没有往女生的那方面去想,认为她“跟人出校外放松,很开心,只是闹着玩儿”,小琪先到电梯顶端,走两步,又在一旁蹲下了,明显的濡湿感让她头埋得更低。

    那人到她身边,也蹲下去,手掌放在人的背上一抬,一放。“身体不舒服吗?”女孩儿怕得直抖,她抬起脑袋看他,脸涨得通红,“我”字结巴了半天,快要哭了。

    “是不是……?”他在确认,他从女孩儿眼里看懂了她想说的事。

    小琪轻轻点头,一句埋怨的话也说得很轻,却像砸在他心窝上的石头——“对不起,我想陪阿哲开心地过个生日,怎么就那么难。”

    “别傻了。”他一笑,伸手在女孩儿鼻尖上轻刮一下,“是才来吗?”

    她又看了眼他,满脸关切。“嗯…但是,可能会有点多,我只能蹲着,不敢站起来,更不敢走动。”小琪向人描述“这种事”时并无沉重感,相反心理上稍有那么几分轻松。

    杜笙哲放眼张望,让她原地等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交代完那人就避开人群,顺着旁边的楼梯下去,可快。再折返回来时,他是真的急了,说在地铁站的便利店找遍了,没有卫生巾卖,还爆了声粗,“妈的”。

    这是童小琪头一次听他口吐脏话,她“哈”地笑了出来。

    他说,这一块儿出了站走不远的路就能找到商场,里面也有卫生间,你不能走,抱你吧?

    什么?女孩儿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出了她的惊愕和迟疑,杜笙哲把话重复一遍:“你不方便走,我抱你去,可以吗?”

    ……

    一个瘦高男生横抱着个姑娘,低了低头,穿过安检门,阔步走向出站口,一脸轻松,而姑娘慌忙地拿着头发,糊了自己一脸。许多人都注视过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你说残忍不残忍。

    那些理应存在在电视、漫画里的浪漫情景,如今偏偏扭了这个“理”,映射到童小琪这个普通女孩身上。但是不浪漫,一点儿也不浪漫,安检员都看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