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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学士还真是有备而来,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说说看,尹某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高才辩论,别是什么痴人说梦的狂妄虚言。燃文”

    杨翰林不理会尹相的讥讽,继续娓娓道来:“大河北干流段是函谷与九原、太原与北地之间的界河。其北地、陇西自古便是铜矿业发展的始祖,随着近千年冶铁技术的提升,北河段两岸的矿业向朝廷交纳的税银都要与土地税不相上下,可见矿业发展前景的乐观。

    那就把把矿业的运输指定给朝廷特定的漕运,这样做有很大的必要性。

    其一,控制了铁业的全部走向,刀戈,凶器也,虽然朝廷促使其发展,但必须掌在自己手中。

    其二,稳定了公家与漕运之间的利益关系,漕运也会心甘情愿受公家安排.......

    上述只是类据,具体细节还有农政司、六部、内阁进行商议,如此把比较大的行业,如纺织业、盐业、矿业、陶瓷业、玉石业、木材业等指定给官家漕运,漕运所得利润不止能养护河道,剩余应该也会颇丰。”

    尹相脸色沉郁,沉思辩驳。

    其他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

    站在后排的沈向昭听到柏相行走蜀地,眼神变了变。

    年少时,那个名字已响彻九州大地,在心中那就是天神般人物存在,高不可攀,柏姜彦...柏馨兰...

    上坐圣上听的也很兴起:“杨卿所言极是!”

    还打趣了一句:“这又是受柏相书籍策论之启示?”,可见不止听的兴起这么简单,单这一句话,下属朝臣已能嗅出点味道。

    杨翰林道:“下官惭愧,此次倒是瑞王殿下送来的策论,承蒙殿下看得起,杨某不过做了一个传话筒,就算是传话筒,杨某做得也是畅快淋漓。”

    庆丰帝听到杨翰林说到傅淳,眉眼间显出轻快,一闪而过,又打趣了一句:“哦,杨翰林什么时候和淳儿走的近了,倒把杨爱卿想到朕的前面去了,眼里都没有朕这个父皇了。”

    杨翰林跪下道:“殿下私下说起,此言一出,必惊动朝野,倘从圣上口里说出,岂不落人口舌,难免会有任人唯亲之嫌。

    又会横出些没营养的扯皮,即便是良策,只怕会大受阻挠,圣上也会夹在中间,那就不是解忧,而是添堵了。”

    庆丰帝听的很是感触,只是说了一句:“淳儿向来让朕省心。”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语,能从一位帝王口中说出,这其中的信息量还是挺大的。

    庆丰帝又道:“如此,公家漕运岂不是要一家独大,岂不有与民争利之嫌。”

    杨翰林道:“除了指定的几家行业外,其它的可自行交易,这样官家、地方与农船可相互刺激,竟争......”

    大殿上又传出各位大臣轮番的争论不休中。

    龙座上的那位稳稳坐在上首,青筋直跳,耐着性子听着大殿上的嘈杂之声.......

    各个大臣们为这事轮翻交战,当然对于瑞王这次的出彩,都出乎意料,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如何整合漕运,如何税收,派遣多少御史巡视管制?吵个没完没休......

    再有

    就是这些人们眼中成为焦点人物的皇子们,各个心思就更不同了。

    大皇子眉毛皱了皱,那两个弟弟太讨厌,什么事都要掺一脚,还是这么有重量的一脚,想看不见都不行,显不出你们能耐是不是,伴随着吾成长的道路上总有这些让人厌恶的影子。

    二皇子万古不变的无甚表情。

    三皇子脸色沉郁,手攥的青筋暴起。

    庄王回府后思绪万千。

    很欣慰阿淳这一杖干的漂亮,如果换成自己,也不一定有阿淳做的好。

    两日前,当傅淳几本策论拿到眼前时,庄王头都大了,等看完后,久久不言,这才邀杨翰林过府一叙,杨翰林很抵触私下相见,只好拿出夹在策论中间几页,柏相很少见世的蜀锦孟兆传,孟兆是柏相的表字,这才吸引了杨翰林,与杨翰林晤上一面,才有了今日朝堂上的唇枪舌战。

    再看桌子上铺着的详尽策论,

    “大学之首,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蜀地最近三十多年来不再被人提及时,冠以巴蜀小地方......”

    “大河北段铁矿业....”

    “章相不足为惧,圣上无意立储......”

    当然有些是写给庄王的私信。

    庄王想着依傅淳的性子,是想不出这么详尽的内容,言语也没有这么犀利,难道是那个小小少年,如此人才,希望阿淳能把握住......

    圣上回到后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