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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袖一怔,只当自家小殿下在说玩笑话,笑着道:“殿下挂它作甚?虽说是个玩意儿,看着倒还怪吓人的。”

    白眠雪拿着剑又看了看,软软糯糯道,“真的吓人?那就更要挂了。”

    绮袖只好一头雾水地接过来,在白眠雪床头比划了几下,斟酌给他挂在哪里。

    白眠雪脱了外衣,软绵绵地趴在榻上,整个人都十分惬意。

    果然还是自己的五皇子殿舒服。

    他正想翻个身,突然感到脚腕上一阵冰凉。

    小美人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坏鬼好像给自己系了条什么。

    他连忙起身掀了被褥低头去看,只见自己雪白纤细的脚腕上正明晃晃系着一条链子,虽瞧不出材质,但环环相扣,看起来颇为精巧。

    小美人顿时脸色一变,赶紧低头去扯了扯那东西,谁知它倒纹丝不动。

    这个坏鬼……

    真的要坏死了。

    小美人气得脸色都红润了,又努力了半晌,方才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绮袖,

    “绮袖姐姐,你帮我把它取下来好不好?”

    “我不想戴着它。”

    绮袖忙放下桃木剑过来,“奴婢试试。”

    只见她正要抬手,忽然动作一顿,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询问道,

    “殿下……可有在静庵遇到什么?”

    白眠雪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她。

    绮袖看着他道,

    “奴婢前日打量着殿下害怕,那晚还打发了扫墨和沉雨在外头伺候,谁知那两个不中用的糊涂东西,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殿下可有受惊?”

    白眠雪现在听见静庵都抖了抖。

    他低着头,半晌才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

    “绮袖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去静庵啦……”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和绮袖解释静庵里真的藏着一只恶鬼这种事,突然就听绮袖低呼了一声,

    “这东西太奇怪了,奴婢也取不下来!”

    白眠雪气鼓鼓地看着那链子,吸了吸鼻子,突然软绵绵道:“把我们的桃木剑挂上去吧!”

    绮袖安抚地笑着道:“殿下莫急,一定有办法的。”

    她们正说着话儿,突然星罗从外面进来,见了白眠雪先是慌慌张张行了个礼,然后才道,

    “殿下,奴婢有事要禀。”

    白眠雪见了她这慌张的模样儿,仰头道,“怎么啦?”

    “殿下您前几日去了静庵,那冬竹一直被咱们关着,倒是病了……奴婢们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来讨殿下的示下……可要给他请人瞧瞧?”

    星罗这话说得吞吞吐吐的,论理冬竹这个混账背叛了自家主子,病死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但若论情分,他们到底是一起在宫里相处了好几年,整日同吃同住的,眼下见人病得昏昏沉沉,倒也狠不下心来看着他活活死了。

    因此还是过来问问主子的意思。

    白眠雪看着星罗,想了想,道:“病得这么重么?那我去瞧瞧他吧。”说罢就要下床。

    “奴婢瞧着殿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何苦又来自寻烦恼,还不躺着歇一会儿呢?且看他自己造化罢。”

    绮袖在一旁劝他。

    “没事的。正巧我还有话问他。”

    白眠雪披着自己的外衣,执意下床,走了出去。

    冬竹还关在五皇子殿里,只不过换了一个更狭小湿冷的屋子。

    北风刮进这间小小的柴房,吹得窗棂作响,灰尘乱飞。

    冬竹还被捆着手扔在地上,头发混在地上的泥沙里,显得又脏又乱。

    白眠雪微微皱着眉去瞧他,只见冬竹穿着身破破烂烂的单衣,两眼紧闭,面色冻得发青,看起来比起前几日更凄惨些。

    “冬竹?”

    白眠雪被他的模样儿吓了一跳,不由得出声唤了一句。

    “殿下,他已经病了好几日了,估计是昏过去了。”星罗在一旁道。

    话音刚落,原本毫无知觉的冬竹的手指竟然微微蜷曲了一下,轻轻勾了勾白眠雪的袖子。

    “……给他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白眠雪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有点儿不忍心。

    星罗连忙应声而去,半晌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太医。许是听闻是给下人看病,有品阶的老太医都不肯来。

    只是那太医虽年轻些,但手法倒是精妙。

    一剂药下去,冬竹竟然缓缓转醒过来。

    “冬竹。”白眠雪叫了他一声。

    “殿下……?”

    冬竹的表情从茫然变为震惊,他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体格外沉重,根本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