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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你醒了吗?”

    昊宇王的语气轻缓却又夹杂着焦急,他眼下一片青黑,满脸胡渣,似是没有睡好,浑身风尘仆仆的,满是灰尘。

    “安哥哥,你回来了,呜呜…她们打我~”

    果儿满心的委屈化作了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冲进了昊宇王的怀抱,却是牵扯到伤口,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你一人在宫里的,怪我,都怪我…”

    “本来就怪你,都是你那个乳娘,你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大的权利,她凭什么耀武扬威的,对我喊打喊杀的,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此事确实与皇后并无太大关系,但是她身居后位,眼睁睁的看着宫里动用私刑,而不阻止,已经被我训斥一番,闭门思过了。”

    “我知道抓不到她的把柄,自然不好处罚,可是你的乳娘呢,我只想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置。”

    “乳娘已经病倒,卧床不起,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

    “哈~天大的笑话,打我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打完人了自己到先病倒了,咋地,苦肉计啊。”

    果儿气笑了,喊打喊杀的时候,那阵势,比她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体都硬朗呢,这才一天的功夫,病了!

    “乳娘绝不是这种人,她虽然年事已高,作事有些独断,可她初心还是好的,小丫头,你该学学皇后,她是如何将乳娘哄的服服帖帖的,这次的事情,你处理的确实有些莽撞了,怎能一言不合便打骂长辈呢…”

    当昊宇王听到果儿出事的时候,虽是早有预料,却还是心惊肉跳,一时乱了方寸,待他急忙赶回宫,看到已然昏迷,一脸惨白的果儿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是后悔的,但是,看到那块血肉,他的眼前,立时便浮现出自己一统天下的辉煌,那种酣畅淋漓的畅快,充斥了他的心房,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冒险都是值得的,所以,他不后悔。

    “住口,你还敢教训我,是,我是打骂你乳娘了,可她也配称之为长辈,一个骂我青楼娼妇的老毒物,我见一次打一次,别说她只是你的乳娘,就是你亲娘来了也不行,姑奶奶清不清白,你不清楚吗?还由得一个老毒物嚼舌根子。”

    “乳娘刀子嘴,豆腐心,一时口误而已,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动手打她…”

    在昊宇王的眼里,乳娘永远是那个会因为他偷懒,荒废课业而骂他的长辈,更是那个会在自己遇刺,几近身亡时,抱着自己没日没夜的祈祷,直至昏厥的亲人,或许,她为人处世,是有些蛮横,可是对比这些深宫记忆里的陪伴,昊宇王宁愿相信,她只是上了岁数,思想古板,看不惯果儿的出身罢了,而果儿竟然暴打长辈,实在有

    些不知礼数了。

    “呸,嘴毒的人,永远有颗更为恶毒的心,你觉得她好,那是因为她对你好罢了,她对你好,你就对她好,那她对我不好,我为何不能还回去,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自己疼,双标狗。”

    真是哪个时代都有双标的人啊,慷他人之慨,劝人大度。

    “果儿!你越说越过分了。”

    “几句话就受不了了,那凭什么要求你的乳娘辱骂我,而要我容忍呢,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对你的爱错付了,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滚!”

    果儿气急,咳嗽不止,可还是强撑着起身,胡乱的推搡昊宇王。

    “我滚就是了,你别起身啊,穿上鞋袜,地上凉。”

    昊宇王急忙为果儿披上外衫,鞋袜,嘴里不停的嘱咐。

    果儿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她直到将昊宇王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终于隔绝了这些絮叨,不帮她出头,还装什么好人,不稀罕!

    果儿想要回身,却是浑身冒虚汗,直接瘫软在地。

    一阵凉风袭来,果儿打了个寒颤,暗暗骂道,开春这么久,怎么还这么冷,这时,随着她一动,身下一股暖流涌出,果儿惊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怎么月事还来了呢,不是不规律吗,这上流下泄的,难怪身子这么虚,这是贫血了呀。

    可这说归说,闹归闹,生理问题还是要处理好啊,果儿撑着双膝勉强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到在地,痛死了,怎么会这样虚啊,意识消失之时,却见房门被人撞开,昊宇王一脸焦急的将她抱起。

    是谁在哭泣啊,谁死啦,哭丧呢,果儿难得睡得安稳,却被人饶了清梦,她的起床气瞬间爆发,骂骂咧咧的醒来。

    “吵死啦~”

    “娘娘,娘娘你醒啦~”

    香儿一脸担忧的,却是双眼红肿的,喜极而泣。

    果儿望了望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猪头,心下一惊,仔细看了看,这不是她们家的香儿吗,怎么脸胖成这样,待看清她脸上的手掌印,她猛然想起,记忆开始苏醒,这是被那个老毒物打的呀,丫的,早晚姑奶奶要揍回来的。

    “别嚎了,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娘娘长命百岁。”

    “香儿,我的嗓子我”

    话音出口,果儿就愣住了,此刻她的嗓子出奇的干哑,仿佛稍微大声就可以撕裂了一般,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