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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更是欢喜,就连太子降生时,都未如此过,他当即便把这看做是父子之间独有的血脉之亲,在阿哥头上啄吻一记,“好,好啊!”

  荣嫔上前,道:“小阿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尤其这一对眉毛,又黑又粗,和皇上真真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皇帝笑着看了荣嫔一眼,复又看向小阿哥,“这是朕的儿子,自然与朕相似,将来英武文采定不逊朕。”

  众妃见他这样喜欢这孩子,皆上前来凑趣儿,只有宜嫔独自站在人后,皇帝略掀起襁褓,道:“这孩子天生双发旋,是天赐的有福之人,朕早为他想好了名字。”

  众人皆道愿闻其详,皇帝怜爱地看向襁褓中的孩子,“启佑后人,永锡胤祚。小阿哥便叫做胤祚!”

  惠嫔面上的血色一时褪尽,胤祚……胤祚!怎么能?怎么配?这个襁褓小儿,尚不知能不能平安长大,他如何配得上这样的名字?

  这时,翊坤宫掌案太监于宝平走了进来,对着皇帝行了个双安礼,这才对宜嫔低声道:“主子,胤禶阿哥殁了。”

  他二人窃窃私语,皇帝自然注意到了,“宜嫔,出了何事?”

  这样的事本不该此时说,可嫉妒如同毒蛇一般腐蚀着宜嫔的七窍玲珑心,她高声道:“回皇上话,胤禶殁了。”

  皇帝皱眉,新得一子的喜悦被冲散了少许,下意识抱紧了胤祚,道:“既然殁了,便着内务府准备小阿哥丧仪,那孩子自出生起便小病不断,也是可怜,只希望咱们六阿哥无病无痛吧。”

  胤禶没了,胤祺便是五阿哥,才出生的胤祚自然便是六阿哥。

  荣嫔、宜嫔忙领命而去,众妃见皇帝面色不好看,也都跟着退了出去。

  初春午后的风尚觉料峭,惠嫔赶上宜嫔、荣嫔、端嫔一行,曼声道:“先帝爷与孝献皇后所生四阿哥,甫一出生便被封为和硕祚亲王,先帝对孝献皇后母子恩宠万千,如今六阿哥赐名,胤祚,我看着怎么有先帝爷四阿哥那么几分啊?”

  端嫔皱眉,先帝四阿哥尚未来得及命名,便死于天花,是个短寿夭折的孩子,以胤祚比之,何其尅毒?她转过身,冷声道:“皇上如何赐名,是皇上的事,妃嫔本不该问。至于祚字,除了皇位之外,还有福气之意,皇上已经立了太子,难道还有更改?惠嫔之言委实诛心,此言止于你我三人,若来日后宫再起谣言,便是你惠嫔口无遮拦之过。”

  端嫔素来温和,性子便如水般,可这水一旦冻起来,便是冰,惠嫔被这劈头盖脸地一顿话说得面红耳赤,只得讪讪道:“我……我不过,玩笑……”

  端嫔也不知怎的,今日看惠嫔再也不如从前那般顺眼,更冷酷无情的话劈口便出,“惠嫔的玩笑,本宫早已听够了,当日惠嫔说德嫔和其腹中子是妖孽,可德嫔腹中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阿哥,今日你又玩笑说六阿哥如同四阿哥一般,惠嫔也是人母,何必如此诅咒一个无辜小儿?”

  惠嫔遭她几次抢白,句句都如刀子般尖锐,再好性子的人也耐不住了,“端嫔,本宫不过玩笑,你何必如此?六阿哥出生,胤禶便死,”她瞥了宜嫔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