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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贵人环视一周,神态天真可爱,“哎呀,僖贵人不说,我倒真没在意,李贵人怎么不见?”

  僖贵人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你都不懂啊?人家马上就是七嫔之首了,还能看得起和咱们来往?”

  董贵人皱眉,“这话未免说得过了,李氏一向就是那个性子,万人不可亲近,就算是在先皇后跟前话都极少的,她不来,贺礼总到了吧?”说着,看向惠贵人。

  惠贵人还未说话,姑娘紫琪道:“哪有呢?奴才点了各处的礼,总没见李贵人的。”

  董贵人先是一愣,旋即微笑看向惠贵人,“她不与众人来往,许是忘了。”

  惠贵人摆摆手,“你们把我也看得太贪小利了,难道我过生辰请众姐妹来,是为了贺礼?李贵人若喜欢来,我送上一碗寿面,若不来,我也不恼她。”

  一时御膳房太监上了燕窝红白鸭子南鲜热锅一品、酒炖肉炖豆腐一品、清蒸鸭子糊猪肉鹿尾一品、竹节小馒头一品、煮饽饽一品、并银丝面一品,惠贵人道:“一年到头难得聚齐,今儿既然开了宴席,各位姐妹想吃什么,便直管说,我吩咐御膳房去做,左不过就是花两个钱而已。”

  董贵人抿唇一笑,“这一品就是四盘,桌上都这么好些了,还不足?难道我们一个个都是饿鬼不成?平日里饿着,专来讨姐姐的吃?”

  云贵人闻言,不禁莞尔,“这话很是,平日里吃喝也费不了多少钱,我看咱们这些人收支都平衡的,只有承乾宫开销大。”

  惠贵人打趣道:“皇上吩咐你管账,真是再无不妥的了,这是姐妹们聚宴,她又打起了小算盘。不过佟妃娘娘出身尊贵,她家又有佟半朝之称,有多少不够花销的?”

  云贵人颔首,显是不想多说佟妃的样子,没想到晴贵人接了话茬,道:“说起我们娘娘,这阵子身体好了许多,前儿还跟着我们制菊花糕,没想到受不了花粉,制了没几个,就远远儿地走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通贵人冷然开口,“佟妃娘娘为人善良,自然有老天庇佑,不像有的人作恶太多,恶鬼索命,说不定连下月二十二的册封大典都来不得呢,让太监在外头念个圣旨,一身明黄色朝服,看得穿不得。”

  若方才众人还疑惑她说谁,这会子便全然了悟了,明黄色朝服……除了新立的继后,还有谁能穿得呢?

  云贵人听得心惊肉跳,忙捂住通贵人的手,“你疯了?!景仁宫就在隔壁,宫人来来往往,若穿过去,你小命要不要?”

  通贵人拂开她的手,嚯地站起来,“你怕她,我可不怕!谁不知道贵妃病重,从四月起到现在,这都几个月了,还像个死狗一样在床上躺着呢!能不能爬起来,也看她的造化了。”

  董贵人按着她坐下,难得的疾言厉色,“你今儿气性大得很,可别胡说了。”

  被通贵人这么一搅和,众人方才十二分的欢喜也没了,各自闷闷地吃了两口,也就散了。

  青禾扶着通贵人,一路走到景仁宫门口,正撞上芸香急匆匆跑出来,一手的药渣倒了通贵人一身,将那精致的迎春花样弄得脏污一片,通贵人扬手给了一记狠的,“瞎了心的!混跑什么?”

  芸香捂住脸颊,恨恨看向通贵人,要说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也比这些寻常妃嫔尊贵些,只是眼下贵妃病重,后宫事务皆由通贵人打理,芸香也不敢把通贵人得罪狠了,她屈膝跪下,“我们娘娘病得厉害,方才都呕血了,奴才急着去请太医,这才撞到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