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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谦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容北这句话让刚好路过的刘浦和也愣住了--这贞华宫的堂口就在对门,也不远啊,怎么这容宫主不回自己家还非要住在这儿呢?

    不过刘浦和是个粗人,疑惑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细想,倒是比顾知谦反应的还要快些。“那那在下再去给容宫主安排一间客房?”

    容北笑眯眯地摇头:“不必麻烦了,我跟谦谦师兄住一间就行了。”

    “哦”刘浦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挠了挠耳朵,又想起掌门还在这里呢,肯定出不了什么岔子,就跟二人道了声告辞,回房睡觉去了。

    容北见没人打扰他们了,就笑眯眯地盯着顾知谦看。顾知谦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但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脸涨得通红。

    容北见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谦谦,你想什么呢?”

    “我”顾知谦才不会承认自己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粉红泡泡呢,但又没想好该怎么搪塞过去,“我”了半天,没词了。

    容北笑得更开心了,“我不过是不想麻烦下属们再去准备客房罢了,谦谦你身为掌门,肯定也会体恤自己的门人的对吧?”

    顾知谦几乎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听到容北发问,就“嗯”了一声。

    容北就愉快地牵着他回房间了。

    普玄观少有来客,再加上观中有不少门人,因此客房数量不多,面积也不大,一间客房中,一张床,一套桌椅,看起来就已经满满当当的了。不过布置虽简单,但都花纹古朴,没有多余花哨的装饰,看着倒也挺大气的。

    顾知谦睡在床的里侧,面对着墙,头脑中一片混乱。容北就在他的身后,呼吸声清晰可闻。

    顾知谦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这人怎么就跟自己一块睡了呢?

    他只记得容北委委屈屈地跟自己诉苦,说什么在普玄山上师兄弟多年,居然都没睡过一张榻,一点都没有师兄弟该有的亲近,如今有了机会,做师兄的应该补偿给他云云。

    说起来,直系师兄弟都亲的睡同一张床的吗?顾知谦决定回去还是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萧含冬和林梓夏有没有睡一起过。

    这个北北,这个时候倒记起自己是他的师兄了?怎么平时也没听他叫两声?都是当着外人的面才管自己叫师兄

    顾知谦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身后的容北轻轻地说道:“谦谦,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顾知谦一闭眼,又猛地反应过来睡着的人是不会接话的。

    容北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拂过了顾知谦的心,听得顾知谦心里痒痒的。

    “谦谦,我在想你今天跟那刘观主说的话。”

    “嗯?”顾知谦转过身来面对着容北,“今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吗?”

    “倒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嗯”容北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不论鬼魅是否存在,鬼魅杀人都是无稽之谈?”

    “噢,你说这个啊。”顾知谦笑答:“那鬼魅要是杀了人,被它杀掉的人也能变成鬼魅啊,你说这杀人的鬼见到那个被它害死的鬼,岂不是很尴尬吗?”

    容北楞了一下,他一直都知道顾知谦有的是奇思妙想,但以前在普玄山上的时候,顾知谦虽然照顾他,但好像并不愿意与他交心。此时他试探地问一问,只是为了打破两人间这尴尬的气氛,没曾想顾知谦竟给了他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来。

    容北笑得好看,顾知谦看着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容北的脸上,那笑容好看的竟让他失了神。

    容北笑着看他:“谦谦,你真可爱。”

    顾知谦闹了个大红脸,赶忙又转过身去,“睡觉!”

    容北见他害羞,也没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给顾知谦拽了拽被子,静静地看着顾知谦的背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顾知谦就被容北摇醒了,“谦谦,起床了,不是说要去西郊看看吗?”

    顾知谦睡得迷迷糊糊,随口应了一声,还想继续接着睡,就感觉脸上一热--容北将一块热毛巾放在他脸上了。

    容北细细地给他擦脸,又拿过水杯来让他漱口,又想给顾知谦穿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顾知谦可算是清醒了。

    容北笑道:“谦谦,我们隔了这么久没见,我竟不知你都开始赖床了呢。”

    普玄观中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果然如普玄山上的饭食一般口味清淡。容北记得顾知谦如今喜辣,偏爱这西北地区的菜系,便给自己从普玄观中取了几个包子带着,拉着顾知谦去街上吃早饭了。

    顾知谦吃得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地跟着容北一起往西郊走。容北一路笑他:一顿饭就吃开心了,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