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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墨顿时愤懑不平,“这小子!我和他师尊同袍之谊,去年雀山大会他不来,反倒接你砚山的请帖!”

    说罢冯墨错步让开,“两位暂且先聊着,我去看看他。”

    而后飞奔过去,片刻都不愿再留,凌诺不由黑了脸,“这冯墨好的不学,净跟着屈舀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行径!”

    本来也想跟过去的于卓尴尬笑笑,又把腿伸回去。恋恋不舍地往那方向瞅了眼,冯墨正和商陆说话。算了,他还是等大会结束后再去吧。

    “商贤侄,好久不见啊!”

    “冯师叔!”商陆见是冯墨,笑着行礼。

    “你怎么……”冯墨正要对他兴师问罪,问他为何去年推了雀山的请帖,却来砚山赴会。不经意间发现他修为竟掉到了大乘,冯墨眉头一皱,瞬间转了口,“你怎么修为掉至大乘了?”

    商陆:“……”

    果然,商陆撇撇嘴,昨日凌诺问时他就知道,碰上这些人肯定也会问。

    “老头没和您说?”

    “没有。”冯墨眼珠一转,捻着胡子道:“哈,我知道了。当年屈舀他收徒时挑三拣四,左右看不上,扬言要收这天下第一奇才,你八年修至无境自是给他长了脸,故而他四处宣扬,待你掉阶他却一声不吭,这时候知道家丑不可扬了。”

    哈哈哈,让冯师叔看笑话了。商陆道。

    “什么笑话不笑话。”冯墨摆摆手,“他也是,顾及你安危,瞒着别人也就算了,也不和我通下气。你这……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商陆摇头,想了想又伸出掌去。冯墨只见一条透明的冰蓝小蛇缠在他手上,黄金竖瞳流璨生光,红信微露。

    “这……”冯墨低头瞧见,吓了一跳,“你、你!”

    冯墨心肝颤了三颤,怪不得屈舀只字不提,商陆居然将那万年冰蟒收作剑灵。

    这凝魂的法子本就不易,更何况是为这上万年的冰蟒凝魂,商陆还能活着回来也是奇迹。

    冯墨呢喃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屈舀不说,世人只知商陆北上寻得青霜,剑斩冰蟒,任谁也想不到,商陆居然敢分魂定契为这蟒凝魂,屈舀若是说了,商陆能有什么好下场?

    冯墨问,“你把这东西收来干吗,能为你所用?”

    商陆收回手掌,“它有自己的灵识,我不小心伤到它的。”

    “胆子不小!”冯墨瞪了他一眼,还真是不怕死。

    远处金锣连响,昭示着大会将开。冯墨还得回去观会,只好同商陆道别,“既如此,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老夫先过去了。”

    商陆笑笑拜别他,“谢冯师叔关心。”

    “切,我才不是关心你,涿少了位无境剑修,我雀山高兴还来不及呢!”

    冯墨冷哼着离开,商陆眉眼一柔。

    好不容易挨到大会开幕,玄参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商陆身旁。

    商陆将桌边的茶壶递给他,玄参也懒得倒出来,捧着茶壶直接喝了个干净。真的是说的喉咙都哑了,砚山的弟子简直比涿山的灵猫还要恐怖。

    之后便是百无聊赖的砚山会试,终于知道为什么商陆不愿意来了,玄参瞧着也没什么乐趣。

    连着观会三日,商陆有些乏,本以为大会结束就能回去歇息,怎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堵住了。

    “砚山弟子秦宇见过商仙师。”

    “嗯。”商陆微微颔首,“何事找我?”

    秦宇一开始是打算借机来向商陆讨教一二,可瞧见商陆脸色略显疲惫,眉眼间藏着不耐烦,只好按下心底的焦急,道:“奥,是这样的,我砚山大会过后还有狩猎,亦娱亦赛,外门弟子也可参加。仙师既是带着徒弟前来,故而特地来问候一声,不知玄兄可愿赏面。”

    玄参悄悄打量眼前人,他记得这人,秦宇,这人是他们组第一,砚山掌门的首徒。

    原来不是来找他的!

    商陆无事一身轻,心情转好,“这样啊,那你们二人商量便是,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了,又把玄参一人留在原处。

    玄参:“……”

    商陆说的有事,八成就是回去睡觉。

    其实玄参不太想参加,可他看秦宇眼神诚恳,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又想起商陆是带以涿山仙师的身份来带他见世面,若是直接拒绝了,会不会显得涿山自视甚高,不近人情?

    “好。”

    玄参犹豫再三,左右权衡,也最终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答应了。

    等玄参跟过去才知道秦宇安的什么心。大会过后的狩猎,居然只有每组第一才可参加,虽说是亦娱亦赛,这一个个皆是砚山人中龙凤,怎甘心屈居人后。

    砚山大会总共十九组,加上玄参正好二十人。

    一女弟子看见秦宇带了玄参过来,半是打趣半是揶揄道:“这次好了厉师妹,就算你垫底也不用再当裁判了。”

    “哼!师姐与其在这里调侃我,不如想想这次怎么不被灵狐咬!”

    “你!”

    秦宇适时打断两人,“行了,别啰嗦了,大家老规矩。”

    来的路上,秦宇同玄参讲了分曹的规矩。

    二十人任挑对手对垒,败者不可再比,抉择出首位和次位,两人拥有依次交替选人的资格,如此将这二十人分作两组。

    秦宇什么等阶,自己什么等阶,砚山弟子都清楚,该放水的放水,该演的演,打得那叫一个力不从心。

    不出片刻,秦宇这边就对垒完了。

    可玄参仍旧在对垒。

    秦宇站在一旁仔细观战,眼睛跟着走过三招就能定胜负,自是知道玄参能胜,秦宇不禁有些紧张。

    这是玄参这边最后一人,不出意外的话,要和玄参对垒了。

    可眼前人打的中规中矩,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招不全露,身法在藏,随着玄参剑尖抵上那人心口,秦宇愈发烦躁,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见玄参回头寻找下一个和他对垒之人,秦宇笑了笑,迈步上前招呼道:“玄兄。”

    玄参点头算是回应,站在他对面。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秦宇道。

    “不用。”

    玄参不在意输赢,他只想快些打完。

    砚山三日观会他就看得出,这些弟子等阶在他之下。不过眼前这个秦宇,玄参不知道他比此时的自己等阶高多少,不由警惕了几分。

    玄参见他也不动,清楚他定是发现了自己习惯于后手,只好提剑踏步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