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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商陆收玄参(1)
玄参跟在商陆身后，回了北山。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望见被半人高杂草围绕的房屋，通向门口的只有一条与肩同宽的幽径，跟着商陆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左右皆是满眼的葱绿，将墙体原本的颜色都掩盖住了，墙顶黛瓦也久不打扫，成了暗灰色。走到门前，门上面有块破旧不堪的木牌，四角开裂，歪歪扭扭用墨写着“南苑”二字。
商陆本想推开门，结果想来那破门也是年久失修，被人一碰，“轰”的一声，朝里面倒塌下去，扬起一地的尘土。
玄参往后退了半步，私心觉得这里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察觉玄参的动作，商陆回头笑笑：“我也是刚出关，不曾洒扫。”
可玄参觉得这不是洒扫不洒扫的问题……
果然，还未等玄参说话，那块破门匾也跟着掉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商陆脚边。
“……”
商陆低头看着那块破牌匾，面露尴尬。
玄参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又往后撤了两步，果然，门上的青砖接二连三掉落，整个墙体急速地往中间挤过来，眼看就要坍塌落在商陆身上。
看人愣在原地，玄参把他拉到身边，才幸免于难。
“你……师尊以前住这里？”玄参斜眼看他，他觉出来了，商陆脑子应该是有问题，不是骂他，是真的有问题。
商陆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气道：“唉，许久不住了，或许是，又或许不住这里，我不记得的了。”
“……”
算了，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吧。
玄参一个飞步窜出，踩了一块外凸的青砖，翻身越过一堆废墟，落在地上又踏起一片尘土，玄参忍不住捂住口鼻。
站起身环顾四周，奇怪的是，院子里并没有生杂草，空空荡荡，倒是西墙角有一棵三丈高的梨树，还开着花，白花落棋盘，树下石桌上还摆着副残棋。不过落了灰倒是真的。
商陆也跟着翻进来，看到那棵梨树，眼神突然变亮：“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院子，你瞧那棵梨树，只有我院儿里有。”
说着，玄参就见他几步快走，站在树下纵身一跃，坐上枝丫。
树丫晃动，梨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商陆勾唇朝他一笑，宣布主权般拍了拍梨树。
玄参转身，朝房门走去。
推开门，本以为里面也是落满尘埃的破败之景，鼠虫遍地，蜘蛛结网，然而却是满眼冰封，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寒战。
玄参愣了半晌，才踏足进去，摸了一下冰。
这里面的物件倒是完好无损，只是这外边这层冰……刚想出去问商陆，就听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嚯，这谁封的？”
“你不知道？”玄参回头看他，人靠在门边，没进来。
商陆闻言眉头一皱，摇摇头：“不知道。”
玄参又退回院儿里，打量整个楼宇。
坐北朝南三层高楼，二层复道通西阁，飞鸟展翅檐，朱栏抬青瓦。东侧有股泉水顺着山涧流下，汇聚成潭。
“你真的确定这处是你的？”玄参有点怀疑，商陆带他来错了地方。
“可能吧。”商陆模棱两可回他，也站到他身边仰望这楼宇，“就算不是，我既然来了，那这处便是我的了。”
玄参：“……”
“那里面的冰怎么办？”
总得化开吧，不然怎么住人？
商陆想了想，拎着玄参上了屋顶：“把屋顶掀开，太阳照进去就好了。”
商陆伸手就要揭瓦，玄参连忙拉住他：“不对，你这屋子坐北朝南，不可能照不到阳光，我方才进去的时候，没见地上有水渍，说明里面的冰从来没有化过，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太阳一照就化了。”
商陆眨眼想了想：“嗯，有道理。”
等玄参把他松开，他还是把瓦揭了。
门扇大开，阳光直射，玄参靠在墙边砌墙，商陆不知从哪里捡了个破罐煮水煎花。
不一会儿，便有水流顺着门前的台阶蔓延下来，院儿里地势西高东低，水流汇入东潭。
那冰居然真的化了。
玄参不着痕迹地看了商陆一眼，又收回目光，暗自思量，这人……是真傻还是装的？
两个时辰后，南墙修补了一大半，玄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正要去修另一半，却听见远处雷声轰隆，天光瞬间熄灭，黑云压过，招来满树风声。
“师尊，好像是要下……”
下雨了……
玄参话还没喊完，顷刻间，大雨瓢泼，未曾想，山雨竟来得这般快。
原本挂在树上的人狼狈跑进屋，又狼狈地跑出来。
站在门前屋檐下，一脸歉意看着他。
玄参并未疑惑很久，他看到门前台阶上滚滚水流便想起来，商陆把屋顶掀了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事儿。
“你要不要过来躲一躲。”商陆指指头顶那不大的一块屋檐，玄参嘴角抽搐了一下。
更何况斜雨密织，早已打在他身上，根本就遮不住，玄参观察别处，对商陆喊道：“这西阁楼不能进去吗？”
商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声回复他：“不知道！”
玄参：“……”
两人站在西阁下面，上面落着锁。
玄参估计商陆也不记得钥匙，心底思考拿出雉离劈开这锁的风险有多大。
商陆又会不会看出来他的剑猜出他原身。
正想着，耳边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啪嗒”金属落地的声响。
“直接砍了不就好了。”商陆推开门，率先踏进去。
里面昏暗无光，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玄参下意识转瞳，商陆一个回头打断了他的动作。
玄参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商陆能有这么警觉。
他看不清商陆，但刚才能看清的那一瞬，那人确实回头了，就是不知道看到自己的眼睛没有。
玄参手背到身后，随时准备拔剑。
“那个……太黑了，我有点怕，能不能你走前面。”
商陆总觉得这里很危险，但是到底为何危险他想不起来了。
玄参听他声音微微颤抖，好似真的害怕一般。
玄参没想到商陆能说出这种没志气的话，更何况这人还是涿山仙师，忍不住想笑。
可转念一想，他走前面也好，这样商陆便看不到他。
于是应声说：“好。”
玄参站到商陆前面，竖瞳一闪，屋内布局尽现眼底，一览无余。
这层摆满了书架，架上都是些藏书，卷宗，画卷，地上落满了灰尘，墙角布满蜘蛛网，中间有一旋梯往上绕去。
这一层满满当当，不是个歇息的好地方，更何况玄参有点好奇这阁里都有什么。
商陆怎么说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
正想着，手腕一沉，突然被人拉住，玄参差点回头，头偏了两寸，急忙转回去稳住心神。
背对商陆道：“这里太满了，没有容身的地方，要不我们上楼看看。”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望见被半人高杂草围绕的房屋，通向门口的只有一条与肩同宽的幽径，跟着商陆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左右皆是满眼的葱绿，将墙体原本的颜色都掩盖住了，墙顶黛瓦也久不打扫，成了暗灰色。走到门前，门上面有块破旧不堪的木牌，四角开裂，歪歪扭扭用墨写着“南苑”二字。
商陆本想推开门，结果想来那破门也是年久失修，被人一碰，“轰”的一声，朝里面倒塌下去，扬起一地的尘土。
玄参往后退了半步，私心觉得这里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察觉玄参的动作，商陆回头笑笑：“我也是刚出关，不曾洒扫。”
可玄参觉得这不是洒扫不洒扫的问题……
果然，还未等玄参说话，那块破门匾也跟着掉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商陆脚边。
“……”
商陆低头看着那块破牌匾，面露尴尬。
玄参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又往后撤了两步，果然，门上的青砖接二连三掉落，整个墙体急速地往中间挤过来，眼看就要坍塌落在商陆身上。
看人愣在原地，玄参把他拉到身边，才幸免于难。
“你……师尊以前住这里？”玄参斜眼看他，他觉出来了，商陆脑子应该是有问题，不是骂他，是真的有问题。
商陆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气道：“唉，许久不住了，或许是，又或许不住这里，我不记得的了。”
“……”
算了，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吧。
玄参一个飞步窜出，踩了一块外凸的青砖，翻身越过一堆废墟，落在地上又踏起一片尘土，玄参忍不住捂住口鼻。
站起身环顾四周，奇怪的是，院子里并没有生杂草，空空荡荡，倒是西墙角有一棵三丈高的梨树，还开着花，白花落棋盘，树下石桌上还摆着副残棋。不过落了灰倒是真的。
商陆也跟着翻进来，看到那棵梨树，眼神突然变亮：“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院子，你瞧那棵梨树，只有我院儿里有。”
说着，玄参就见他几步快走，站在树下纵身一跃，坐上枝丫。
树丫晃动，梨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商陆勾唇朝他一笑，宣布主权般拍了拍梨树。
玄参转身，朝房门走去。
推开门，本以为里面也是落满尘埃的破败之景，鼠虫遍地，蜘蛛结网，然而却是满眼冰封，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寒战。
玄参愣了半晌，才踏足进去，摸了一下冰。
这里面的物件倒是完好无损，只是这外边这层冰……刚想出去问商陆，就听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嚯，这谁封的？”
“你不知道？”玄参回头看他，人靠在门边，没进来。
商陆闻言眉头一皱，摇摇头：“不知道。”
玄参又退回院儿里，打量整个楼宇。
坐北朝南三层高楼，二层复道通西阁，飞鸟展翅檐，朱栏抬青瓦。东侧有股泉水顺着山涧流下，汇聚成潭。
“你真的确定这处是你的？”玄参有点怀疑，商陆带他来错了地方。
“可能吧。”商陆模棱两可回他，也站到他身边仰望这楼宇，“就算不是，我既然来了，那这处便是我的了。”
玄参：“……”
“那里面的冰怎么办？”
总得化开吧，不然怎么住人？
商陆想了想，拎着玄参上了屋顶：“把屋顶掀开，太阳照进去就好了。”
商陆伸手就要揭瓦，玄参连忙拉住他：“不对，你这屋子坐北朝南，不可能照不到阳光，我方才进去的时候，没见地上有水渍，说明里面的冰从来没有化过，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太阳一照就化了。”
商陆眨眼想了想：“嗯，有道理。”
等玄参把他松开，他还是把瓦揭了。
门扇大开，阳光直射，玄参靠在墙边砌墙，商陆不知从哪里捡了个破罐煮水煎花。
不一会儿，便有水流顺着门前的台阶蔓延下来，院儿里地势西高东低，水流汇入东潭。
那冰居然真的化了。
玄参不着痕迹地看了商陆一眼，又收回目光，暗自思量，这人……是真傻还是装的？
两个时辰后，南墙修补了一大半，玄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正要去修另一半，却听见远处雷声轰隆，天光瞬间熄灭，黑云压过，招来满树风声。
“师尊，好像是要下……”
下雨了……
玄参话还没喊完，顷刻间，大雨瓢泼，未曾想，山雨竟来得这般快。
原本挂在树上的人狼狈跑进屋，又狼狈地跑出来。
站在门前屋檐下，一脸歉意看着他。
玄参并未疑惑很久，他看到门前台阶上滚滚水流便想起来，商陆把屋顶掀了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事儿。
“你要不要过来躲一躲。”商陆指指头顶那不大的一块屋檐，玄参嘴角抽搐了一下。
更何况斜雨密织，早已打在他身上，根本就遮不住，玄参观察别处，对商陆喊道：“这西阁楼不能进去吗？”
商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声回复他：“不知道！”
玄参：“……”
两人站在西阁下面，上面落着锁。
玄参估计商陆也不记得钥匙，心底思考拿出雉离劈开这锁的风险有多大。
商陆又会不会看出来他的剑猜出他原身。
正想着，耳边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啪嗒”金属落地的声响。
“直接砍了不就好了。”商陆推开门，率先踏进去。
里面昏暗无光，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玄参下意识转瞳，商陆一个回头打断了他的动作。
玄参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商陆能有这么警觉。
他看不清商陆，但刚才能看清的那一瞬，那人确实回头了，就是不知道看到自己的眼睛没有。
玄参手背到身后，随时准备拔剑。
“那个……太黑了，我有点怕，能不能你走前面。”
商陆总觉得这里很危险，但是到底为何危险他想不起来了。
玄参听他声音微微颤抖，好似真的害怕一般。
玄参没想到商陆能说出这种没志气的话，更何况这人还是涿山仙师，忍不住想笑。
可转念一想，他走前面也好，这样商陆便看不到他。
于是应声说：“好。”
玄参站到商陆前面，竖瞳一闪，屋内布局尽现眼底，一览无余。
这层摆满了书架，架上都是些藏书，卷宗，画卷，地上落满了灰尘，墙角布满蜘蛛网，中间有一旋梯往上绕去。
这一层满满当当，不是个歇息的好地方，更何况玄参有点好奇这阁里都有什么。
商陆怎么说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
正想着，手腕一沉，突然被人拉住，玄参差点回头，头偏了两寸，急忙转回去稳住心神。
背对商陆道：“这里太满了，没有容身的地方，要不我们上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