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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惊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她愣怔的停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那个男人真的是陈池驭。

    彻底的确认。

    眼眶看的生疼,还发胀。用尽了全力,沈惊瓷才眨动了下眼睛,泪都要疼的掉出来。

    她将近麻木的站在原地,刺痛锐利的知感从掌心开始,十指连心的传到心脏,钻心的痛。她呆呆地看见陈池驭低头模样轻佻放浪,矜贵倨傲。女人垫脚说完话,他笑得更肆意了。沈惊瓷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眼中没有她的样子。

    心里好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他推开她,只要推开就好了。

    但平静破碎只需要一秒,膨胀的气球碰上了细针,碎的猝不及防。

    肩膀上的包轰然滑落,无力地砸在地面,发出轰的一声,又回响在空荡清旷的走廊。

    无法言喻的暧昧倏地被打破,女人诧异又惊讶地回头。

    俯在女人耳畔的男人吞吐的气息也因为这个动作一顿,他眉眼锐利,头微侧,高挺的鼻梁露出精致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露着淡漠和邪气。

    在他没有波澜的视线尽头,却蓦然撞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熟悉的面庞,惨白的嘴唇。

    沈惊瓷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声声滑落,大理石地面落下一滴水渍。

    陈池驭眼神一变,不敢置信的眉拧起:“年年?”

    他的声线像是一把刀,凌迟着她。沈惊瓷恍然回神,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他为什么这时候还可以亲昵的叫着自己啊。

    陈池驭看清沈惊瓷的表情,心底发凉,他提高音量,朝她伸手:“年年。”

    沈惊瓷咬着唇蹲身,迅速捡起自己包,看了陈池驭一眼,转身就往电梯跑。

    “沈惊瓷!!”

    手指摁下电梯,红色的数字一下子亮起,电梯门打开,她闪进又关了门。

    陈池驭一晃,一下子就想上去追,步子迈出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什么。

    电梯门关上,男人刚才的淡定全无,失控而暴躁:“操!”

    他冲回屋,随便抓上衣服,捞上车钥匙就往外冲。

    外面的女人皱着眉,她还试图去抓陈池驭的手,不死心的问:“是她?”

    陈池驭额头青筋骤起,一把挥开,女人摔倒在地。

    他的眼中好像有烈着的火,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滚开!”

    走廊中间,陈池驭脚步顿住,视线停在掉落在中央的黑色的丝绒方盒上。

    呼吸一窒。

    人行道上,行李箱滑轮声音在凹凸不平的瓷砖上窣窣作响。

    沈惊瓷越走越快,越走越来,脚下像是生风。她死死地咬住唇,一声不吭的忍耐着。

    脑海里全是陈池驭低着头俯身在女人耳边的那一幕。

    怎么可以啊,怎么可以啊。

    她的情绪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越缠越乱。

    “啊!”

    沈惊瓷下意思的伸手去撑,喉咙一阵闷哼,膝盖没有丝毫缓冲的磕在粗粝的红砖上。好痛啊,眼泪汹涌紧接不断的流出,疼的她忍不住蜷缩,疼到她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