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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爱吃老婆饼啊?还包圆了。”云湉湉被他这话逗笑,“可给你豪横的。”

    “对啊,我就是爱吃。你做什么我都爱吃。”段溪镜这话回得相当理直气壮。胳膊往前一扬,催促道:“走着,上点心。”

    “拿我当店小二使唤呢?”云湉湉玩笑道。

    “哪儿敢啊。”段溪镜推着她的肩往前走了两步,记起还有只狗。捡起狗绳,把闹别扭的哈皮硬拖进了屋。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桔子一见傻狗来了,立马一爪子飞过去。哈皮避闪不及,怼脸就是一通喵喵拳。

    狗窜猫追,屋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真是被你给吓死了,你一说哈皮不见了,我还以为哈皮遇到偷狗贼了呢。还好哈皮机灵,知道自己找回来。你以后可得牵好它,别下回真给弄丢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云湉湉心有余悸道。

    段溪镜自知理亏,点点头:“是了。这次当是买个教训,以后不会了。”

    云湉湉利落把桌上的餐碟杯子收拾掉了,换了两盘新的点心过来,给在看猫狗打架的段溪镜推了过去:“呐,你要的老婆饼。附赠一盘你喜欢的绿豆糕。”

    “绿、豆糕?”段溪镜拿起的糕点又放回了盘子里。心说这到底是想跟他暗示什么?

    云湉湉完全没看透他在想什么,哄道:“特意为你准备的,客人没有的哦。”

    行吧,既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绿就绿吧。段溪镜配合着微微一笑,重新拿起块绿豆糕,三两口吃完。

    他心里藏着事,没怎么能尝出味,一块糕点便下了肚。盯着被桔子揍到嗷嗷乱叫的哈皮看了会儿,费解道:“说来也奇怪,那傻狗也没电梯卡,它是怎么上的电梯?”

    “可能……恰巧有住户进电梯,被它捡了漏?”云湉湉猜测道。

    “欸,是有这个可能。”段溪镜对绿豆糕还是有点抵触心理,盘子拨开了些。拿起一块老婆饼,盯着到手的点心幽幽叹了口气:“智商偶尔在线的傻狗,我也是很欣慰了。”

    话说到这,他记起个事。得给小赵通个风,省得他拖孩都掉了还在满小区地找狗。掏出手机,偷偷摸摸给小赵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

    欣慰?云湉湉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是在无奈什么,坦诚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欣慰。”

    段溪镜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匆忙收起手机。满口把老婆饼塞嘴里,噎着了,灌了两口水缓了缓。

    “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云湉湉道。

    段溪镜点点头,又喝了两口水,适时转移了话题:“刚刚那个人,我瞧着好像有点眼熟。他是不是之前来过你这?”

    “没。他突然过来,我也是吓一跳。”云湉湉托腮搅了搅杯中的果茶,“你觉得眼熟也正常,你俩之前在咖啡店见过。就是上个月,我赴约去相亲那次,你还替我解了围。记得吗?”

    “啊,原来是他啊。怪不得我瞧着他眼熟呢。”段溪镜故作恍然道,“不过,他上你这来干嘛?相亲这事还没完呢?”

    “不知道,那次见面后其实我俩就没联系了。我本来都已经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他会找来。”提起这事云湉湉不由发愁,“他说他这次过来是我爸妈的意思,可能是我爸妈对给我凑对象这事还没死心吧。”

    “凑?对象?”段溪镜点头认同道,“这词用得挺精准,都不熟,可不就是凑嘛。”

    云湉湉心烦意乱地用勺捣碎了杯子里的柠檬,苦恼道:“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段溪镜话音一顿,局促补充道:“我是说或许啊,我只是刚好想到。如果你觉得介意,就当我没说过。”

    云湉湉挺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办法?说说看。”

    “我们或许可以……”段溪镜担心自己的这个大胆提议会让她觉得抵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持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或许我们可以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云湉湉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上次我在咖啡厅替你打掩护那样。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假装是彼此在交往的对象。我是说假装,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在各自的长辈们面前互相替对方打掩护,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

    段溪镜话说到这,见她好似愣住了,一下慌了神。语速很快地解释道:“我会这么说,主要是我也是因为这种事被家里逼急了。你别多想。”

    并没有逼急这回事。

    段家父母向来随性得很,疫情都拦不住他们出去浪的步伐。这会儿应该是在海外某一处的沙滩上沐着太阳浴惬意给对方涂着防晒乳,根本就懒得费心管他。

    至于奶奶,她老人家的黄昏生活可太丰富了,身边青年才……哦,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老年才俊才对。

    老年才俊们成天跟蜜蜂绕花丛似的这么捧着她绕着她,她要不是为了口“孙媳妇”做的好吃的,根本就匀不出心思来应付他。是亲孙无疑了。

    奶奶对“孙媳妇”可是比对他这个唯一的亲孙要上心得多。她老人家的梦想是有个孙女,并不是很想要孙子的样子。

    据他那个在海外晒太阳浴的亲妈回忆,他出生后还不怎么能记事的那几年,他们这群不正经的大人还给他穿过小裙裙。

    这么一想,他在家里是好像有点多余。突然就有点郁闷了。

    “我怎么会多想呢?说什么呢你。”云湉湉被他这多余的解释整得越发慌张了。怀疑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掩饰着拿起杯子干了一大口。

    好酸!她被酸到整个人都打了个抖。端杯一看,挺震惊地发现杯子里的柠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捣得稀碎了。

    段溪镜听到她倒抽了口气的动静,神游海外的思绪收了回来。看她在皱眉,误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的大胆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