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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郊,有一民妇拦住了李含烟的马车,侍卫们都举起了剑,李含烟看那民妇身穿粗布麻衣,头上还包着头巾,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看着可怜,李含烟便下了马车。

    那民妇跪在地上,怀里的孩子饿的直哭,她心疼孩子,不得不拦住李含烟的马车讨要食物。

    “娘子,我的孩子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安心,把车内的食物拿给她。”安心上车去取食物,李含烟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民妇。

    “我能抱一抱她吗?”李含烟很想抱一抱这个孩子。

    那妇人把孩子给了李含烟,她躺在李含烟的怀里睁着大眼睛,可能是因为太饿了,她把自己的指头放在了嘴里。

    安心拿来了吃的,又细心的拿来了小碗和勺子,她一勺一勺地在给这个小孩喂牛奶。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南城看见了,他骑在马背上,阳光照在李含烟的身上,清清脆脆间晕染出她柔和的内心,他骑马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她。

    喂饱了孩子,安心将剩下的食物都给了那民妇,李含烟还给了她一些银子,她出门时身上没有带多少银子,但是她给的那些银子也够她们生活一个月了。

    李含烟目送她们离去,安心看着,倒是有些心疼她家公主了。

    “公主可是也想要一个孩子?”

    李含烟叹了一口气,“我到是想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只是有人不上心啊!”

    “公主,驸马不会是发现了那个药茶?”

    “我一给他喝药,他便宿在书房,想必是发现了吧!”

    李含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安心,我们回去吧!若是回去的晚了,驸马该担心了!”

    她们转过身时看见了南城骑马站在马车旁,李含烟跑过去,南城下马将她抱到了马背上,他上马将她护到怀里,她和南城在前面走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城城,你怎么过来了?”

    “今日府衙没事,我便提前下值了!”这是南城第一次早退。

    “城城,刚才那个娘子抱的小孩可漂亮了,只是刚生下来就要和母亲一起受苦了!”

    南城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做错了,自己的妻子那么喜欢孩子,可他却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他只是拿她身体不好为借口,他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怕!他很怕!骨子里的那种害怕是抹杀不掉的。

    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他甚至都未曾见过他的母亲,记忆里的父亲经常喝酒,喝醉了就打他,他小时候经常被打的下不了床,稍微长大一些,他忍受不住毒打便偷跑了出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杜公,他才可以活下去。

    南城从来都不会和李含烟讲起他以前的生活,他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他见过底层社会的肮脏和扭曲的心里,也见过路有冻死骨的悲哀,在黑暗里待的久了,他也就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冷血无情。

    在他在肃王府当值的那段时间,李含烟还是永安县主,那时的她揉揉弱弱的,风大一点的话她可能会被吹跑。

    她喜欢跟在永宁郡主的身边,他那时也不过刚比她年长五岁,在她和魏景瑜玩闹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手里的剑保护着整个肃王府的安全,那时的他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洗也洗不干净。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一直放在心里的女子会对他说她很喜欢他,他差点将手里的剑扔出去,他满身罪孽,她怎能嫁于他这样的人!

    可是故事的最后都是公主嫁给了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骑士一辈子都守在公主的身边,在黑暗里护她一世安稳。

    可他的公主却选择了骑士,让骑士离开了黑暗,活在了光明之中。

    其实,不管是王子还是骑士,公主的心里都是有一杆天秤,秤的两边是爱情和亲情,公主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后不管是选择了王子还是骑士,都是她根据他们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做的选择,不管对与错,只关乎这杆秤两边的高低。

    李含烟见他不言语,便拉了拉南城的衣服,“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哑巴了!”

    南城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道:“既然公主这么喜欢孩子,臣只能如公主所愿了!”

    她有些开心的问道:“你不是不想让我这么早就生小孩吗!怎么现在又松口了!”

    南城有些开玩笑的说道:“臣要是再不松口,公主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些奇怪的药让臣当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