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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国庆节期间,大街小巷一番热闹景象,充满了节日气氛,当然,堵车也成了节日中必不可少的氛围感。

    苏申载着宋甜甜在这条街上已经堵了整整一个小时了,然而苏申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条路上,大概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他一直在傻笑。

    “看路”宋甜甜重重的敲了敲放盘,不满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三心二意的开车很危险”。

    “是是是”苏申虚心接受,态度良好,仍然是满脸笑意。

    “我很奇怪啊,你在笑什么,说出来听听”宋甜甜的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眼睛俏皮的眯起,像小月牙。

    “机密”苏申不可控制的笑了笑,脸上晕染上了一片红潮。

    提到‘机密’,宋甜甜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只能适可而止,她白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看向车外。

    “哎,那不是田卉吗”宋甜甜惊叫一声,她的嘴形成了一个‘o’字型。

    “还真是”苏申跟随着宋甜甜的视线看过去。

    “她旁边的男人”宋甜甜侧过头看了一眼苏申,眸子一亮说道:“男朋友?”

    “大概吧”苏申转过头目视着前方,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这个许顷也真是的,警察不做了,女朋友也不要了,就这么走了,杳无音信,看着挺靠谱的人做这么不靠谱的事”宋甜甜一脸不平。

    “他有苦衷的,田卉不会怪他的”苏申目视着前方,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苏申都没有说话,大概是由于宋甜甜的话,他的心变的沉重起来,那一刻起,他开始真正的意识到许顷的不易。

    禁毒支队高河的办公室里,高河低着头一直在忙,章成勋这个代理队长是一点都不上心,很多事情都留给了高河。

    “咚——咚——咚”苏申用力的敲了两下门。

    “进来”高河没有抬头,继续看他的文件。

    “报告高队,我有事情请求”苏申站的笔直,敬了一个礼。

    “你的请求我听章队讲过了”高河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看着苏申。

    “批,批准吗?”苏申一脸期待,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不同意”高河干脆利落的否定了。

    “为什么?”苏申不甘心的问。

    “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和我联系了,他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你这样冒然去,太危险了”高河神情担忧,满眼疲惫。

    “正因为他和我们失联了,我们才应该去证实他是死是活,是叛变还是坚持本心,我们每天面对的是已知的危险,而他呢,每一天都是未知的,或许他现在正面临着困难,正需要我们,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袖手旁观吗?”苏申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已高过之前的一倍。

    “注意你的态度”高河大声制止,他眼圈红晕,满是忧伤的说:“许顷失联,我比你还要着急,可我不仅要对许顷的生死负责,还要对你的生气负责,你明白吗?”

    “我去找郭局”苏申转身直奔门外。

    “你站住”高河叫住了苏申,然后起身挡住了其去路,无奈的说道:“你是想让全局里人都知道许顷去卧底了?”

    “不是”苏申转过身,低下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你知道许顷的化名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他呢?直呼他的大号?”

    苏申错愕了一下,没有说话。

    “说话啊”高河提高嗓门。

    “我”苏申变得支吾起来。

    “这么沉不住气,侦查这工作怎么干啊?你也是有三年工作经验的老人了,以后这种低级错误不要给我犯了”高河气冲冲的转身回到办公桌前,背对着苏申,说道:“你回去吧”。

    苏申悻悻的,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进入十月,果敢的天气明显凉了许多,再加上接连几天的大雨,使得天气更加的冰冷彻骨。

    叶筱梦从老宅出来,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不远处叶近荣一身西装革履,笔直的立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向这边,叶筱梦见此立刻转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

    “不想见我?”叶近荣走近叶筱梦。

    “你觉得你还有脸见我吗?”叶筱梦语气冷淡,眼里充满了愤怒。

    “我不懂你的意思”叶近荣一脸镇定。

    叶筱梦冷笑一声:“你可真会装糊涂,是你让阿景染上毒瘾的,又是你告诉爸爸阿景染上了毒瘾,现在好了,你得偿所愿了”。

    叶筱梦的语气平静的吓人,大概是心如死灰了吧。

    “我只是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叶近荣目光灼灼的看着叶筱梦,他咬紧牙关,愤慨且坚定,仿佛在表示‘我’没有错。

    “你的东西”叶筱梦凄然一笑,说道:“所以你就不择手段”。

    “我想给你快乐,给你幸福,光是叶家二公子是不够的,只有掌控叶家,我才能让你快乐,让你幸福,你不喜欢做的事我绝不勉强你”叶近荣立即解释,生怕破坏自己在叶筱梦心中的形象。

    “不要拿我当幌子”叶筱梦吼到,迅速转过身来,情绪变的更加激动,她眼里的雾气已化成水滴滑落下来。

    叶近荣苦笑一下,压着心里的疼痛,沉声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不这么不堪吗?”

    “不然呢?”叶筱梦鄙视的目光落在了叶近荣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

    叶近荣的心悸动了一下,从九岁就心动的女孩子,到现在依然也心动。

    “那天晚上”叶近荣停顿了一下,两秒钟之后,他还是开口了,带着悔意和诚恳,说道:“对不起”。

    “你也知道难以启齿,对吗?那么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你对我的羞辱,只要我一想起来就会无比万分的恶心,恨不得一枪崩了你”叶筱梦瞪着发红的眼睛,愤怒极了,眼里的泪不断的涌出,来不及擦拭全部堆积在了一起,濡湿了大片脸颊。

    在说到‘无比万分’的时候,叶筱梦特意加重了语气,由此可见,叶筱梦对叶近荣是一丝的男女之情都没有。

    看着叶筱梦渐渐消失的背影,叶近荣仍立在原地发呆,似乎在回味刚刚叶筱梦的痛骂,因为他许久都没有和叶筱梦说过这么多话了,心里竟然有一丝贱贱的甜蜜。

    叶筱梦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八点钟,推开房门四周漆黑一片,寂静的很。

    她打开灯环视了一下周围,不见任何许顷的影子,顿时,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阿景”叶筱梦立即上楼去找许顷。

    叶筱梦焦急的查看每一个房间,最后在客卧卫生间的地板上找到了许顷。

    许顷赤着上半身躺在地板上,身上满是淤青,左边手臂上用刀划出了一道道大口子,正往外涌着鲜血。

    “阿景”叶筱梦叫到,随即转身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蹲下身快速缠住许顷的手臂。

    叶筱梦又叫了几声,许顷仍然没有回应,鲜血迅速染透了毛巾,她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去找医药箱,消毒、止血、包扎一气呵成,终于,血止住了。

    过程中,许顷仍是没有反应,脸色更加惨白,呼吸也在减弱,明显着失血过多,叶筱梦见不妙,立刻又打了医院救护电话,虽说有些迟了,但好歹及时,许顷并无大碍。

    许顷处理完伤口已是凌晨,叶筱梦坐在病床前看着许顷憔悴的脸,心里复杂极了,她自责也怨恨。

    “为什么要把他带到缅甸来?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叶筱梦在心中发问。

    许顷仍在昏迷,屋子里格外的静,窗外淅沥的雨声,汽车的鸣笛声,无处都在显示着这个世界的喧嚣,叶筱梦更是对这样的反差厌烦极了。

    此时的叶筱梦,所承受的痛苦与煎熬不亚于许顷,她不再说回昆城,也不憧憬两个人的未来,她只想活在当下。

    天刚破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与一旁的墨蓝色刚好晕染成了一副水墨画,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