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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忽然神秘的表情,欧阳漓皱了皱眉,抬不走了进去。

    门关上,她回身,“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昂起头来,一脸的忠心耿耿。

    “都是臣妾自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皱眉:“自作主张什么了。”

    “臣妾深知陛下最近因为国事劳心劳力。臣妾瞧着心疼,便想尽力帮陛下做点事情。”

    “继续说。”

    “臣妾知道方淮大人近日瞧上了司织坊的绣女苏念菡,便将她叫过来,表面上是让她给臣妾量体裁衣,可实际上,我却偷偷放了消息说,她在我这里被绑架了。臣妾想着,若是激怒了方大人,他便会将西八宫翻个翻天覆地,这样不仅可以判他个大逆不道擅闯后宫的罪名,他还会因此得罪西八宫不少娘娘,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

    因为她说的这段话大部分夹杂的都是真事,因为陈美娣能想到,既然那个‘奸人’能将这件事偷偷通报给皇上,肯定也知道方淮来过安顺宫的事情,自己瞒也瞒不住,索性给自己安一个大无畏的帽子,若是皇上心情好了,还可能重重地赏赐她呢!

    欧阳漓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冷意

    “这么说……”他声音很轻,却异常恐怖:“朕还要感谢爱妃,考虑如此周全么。”

    陈美娣脸红了红,垂下头去。

    “能为陛下分担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敢邀功。”

    “爱妃真是好体贴。”声音飞快冷下去,挥袖起身间,果决掀翻了桌上茶盏:“朕是不是该把你的事情告诉整个西宫的妃子,让大家都像你一样为朕分忧呢!!”

    皇上脸色铁青,说完还重重咳嗽两声,那双阴鹫的眸子,吓得陈美娣“噗通”一声狠跪在地上。

    浑身颤栗:“陛下息怒,臣妾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欧阳漓俯身。轻佻地抬起她纤瘦的下巴:“私下串通前朝臣子,还设计将他往自己的宫里引,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忽然给自己压了个这么大的罪过。陈美娣吓得脸色惨白。

    好歹也是从大理寺从小长大,以为充其量怪自己后宫干政,然后惩罚她几个月的月钱便是,还能捞个忠心耿耿的印象。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皇……皇上……您息怒……皇上……”陈美娣吓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臣妾没有串通臣子,臣妾冤枉啊!陛下您不能冤枉臣妾对您的真心啊!”

    她眼泪汪汪,迈着膝盖艰难地往前挪动着,扯住欧阳漓的裤脚,苦苦哀求:“陛下,求求您相信臣妾!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一定是嫉妒臣妾怀了陛下的龙子,才这样冤枉臣妾的啊!”

    提到皇子,欧阳漓心里眼底更是蒙上一层阴冷。

    “爱妃的肚子还真是与众不同,白天就挺着肚子,到了夜晚,穿上夜行衣,便立马恢复从前的好身材了?”

    陈美娣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难道说,连她晚上偷偷溜去方家,也有人看见了?

    可她明明很仔细,根本连贴身的太监都发现不了。况且她蒙着面,身材又没有怀孕的痕迹,谁会猜想那个人会是她陈美娣?

    即便是看她从安顺宫出来,也很可能是偷东西的刺客呢?

    说不定陛下只是想套她的话。昂头,陈美娣那泪光莹莹的眼睛,处处透着诚恳的可怜。

    “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明白,更不知道什么白天晚上的,只知道臣妾心里只有陛下一人,如今有贼人陷害臣妾,臣妾死而无憾,只希望陛下能相信美娣的清白,和美娣对陛下的心。”

    能说会道,那双大眼睛又好像藏着动人的故事。此刻哭做一团,可怜极了。

    连皇上身后跟着的宫女都看着心疼。

    欧阳漓转身,点头示意李友安。

    伸过手来,将一只玛瑙耳环放在陈美娣的面前。

    回身看去,得到皇上的点头同意,便开口道:“娘娘,这是方大人托我带给您的,说是让您今后别半夜去爬他家的墙了……”后面的话有些偏激,李友安试图说的委婉一些:“他和陛下是君臣,更是兄弟,所以不可能和你有任何关系,您就放弃吧,这耳环,都数不清第几次落在他府中的院子里了。”

    虽然说的和和气气,但话音一落,陈美娣便像被人抽干所有力气,目光呆滞地摔坐在地上,哭哭笑笑,笑笑说说。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聪明,怀疑什么?这根本就是方淮设计的一切,哪有什么看不惯她的‘奸人’,只有说了不算话的‘小人’方淮!

    达成共识没多久,就被他利用。

    她自作聪明地以为方淮会因为惧怕欧阳漓和苏念菡的关系而相信自己,最后一步步拉他上钩。

    她自然不可能伤害皇上,而拉方淮上钩的目的,却是真的为了陛下,为了抓住一切机会,找到方淮的尾巴,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方淮和欧阳漓,哪个都不是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