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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思妧的母亲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妾而已。大房刁难,父亲为保护他们母子三人,迫不得已将他们送到外面来养。

    小门小户的生活,倒也富足安乐。

    可是没过多久,大房太太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她没有声张,而是将这件事搁在心底。

    她并不是个大度的女人。

    就算发现了又怎样?大不了,女儿一直都被大方给压制住,嫁不了高管门第,儿子娶不了王公贵族家的小姐。

    但是他们都低估了大方太太的狠毒。

    衍国地方也就那么大,大方太太总会发现的,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发现得那么快。

    大房太太愚蠢且毒,发现他们三人,当即在府中大闹一场。

    罗思妧永远也忘不掉那些尖酸刻薄的声音。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说是要休了那个贱人 怎么私底下还偷偷养着呢。”

    “好端端的,明媒正娶的良妾怎么就变成了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呢?”

    大方太太并没有因此就收手,反而开始了对可怜母子三人的折磨。

    她要将罗思妧嫁给老人做填房,好收一大笔礼金。

    那时候的罗思妧快哭死了,整日以泪洗面。

    若不是运气好些,她才不会有今日。

    丞相府也算是高官门第,太子选妃本是属意于原来的嫡长女,可是大房太太却心疼女儿,不愿将女儿嫁给命短的太子。

    这才落得个罗思妧可以嫁给太子。

    太子虽命短,却是个待人极好的人。

    罗思妧也是好命,生了个儿子,算是保了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至于罗思妧的哥哥罗肆业,也因为妹妹的关系官路亨通。

    这日,衍国朝堂才刚上朝,罗肆业跟着几位大臣闲聊,一位面熟的公公忙叫他。

    与他谈话的那人极有眼色,见状,只好拱手说告辞,罗肆业点点头, 目送他离去。

    随即罗肆业自己跟着熟悉的东宫太监去了东宫。

    他进去的时候,借着光影,只能可能房间内只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看着是在深思,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罗肆业心中猛地一动,怕是妹妹出了大事,

    不待顾及到君臣之礼,便急忙开口问道:“妹妹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随着他的话,罗肆业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

    罗思妧慢慢转过身来,不知为何,罗肆业这时候感觉妹妹脸上的棱角有些锋利。

    她原是温婉贤淑的长相。

    罗思妧看见兄长,露出个微笑,然后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兄长请坐,待妹妹慢慢说来。”

    罗肆业点点头,端坐在第一个椅子上。

    罗思妧也坐在主位上,将早上才知道的消息,一一给给兄长听。

    罗肆业听着,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觉攥紧了些。

    罗思妧说完后,一双妙目流转,分明是在向兄长询问如何办?

    此事实在太过重要,说是影响六国格局都无妨。

    罗肆业皱着眉,此事实在是临川国欺人太甚。

    要论起来亲疏,过世的先王后,还是他们临川国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呢。

    罗肆业当然对自己这个妹妹十分了解,太清楚她的性子了。怕是在告诉自己之前,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因此,罗肆业并没有率先开口,反而是在问罗思妧,“这事,妹妹的主意是什么?”

    罗思妧笑道:“我一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

    罗肆业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知她是在谦虚,只好来打感情牌,“我们是亲兄妹,妹妹不必顾忌。我自然是要万事以你为先的。”

    罗思妧这才露出来真心的笑容。

    不愧是她亲生的哥哥,总是这么懂她。

    罗思妧说道:“此次临川国竟然不顾先王后遗面与六国舆论,偷偷攻打我衍国,妹妹不才,却想定是做足了准备。”

    “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要投降?”

    罗肆业已经参透了妹妹的意思。

    罗思妧听了她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嘴中道:“兄长何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不堪入耳。”

    罗肆业被她给逗笑了,失笑道:“你既然有了这卖国的主意,就不要嫌弃我说话难听。”

    “兄长…”罗思妧拖长了尾音叫他。

    罗肆业心里的预感很不好。

    从小到大,罗思妧这样叫她,莫不是有了主意,要一直缠他,让他答应。

    果不其然…

    “兄长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可多靠了我。”

    这罗肆业自然不敢忘,只是被罗思妧三天两头的当做把柄,他心里很不高兴。

    “这我自然记得。”

    “不过思妧,我是你兄长也是衍国国民。”

    罗思妧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且面目可憎,“那么兄长是要弃我们母子于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