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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开双臂,笃定顾溪远会乖乖过来。

    “溪远,乖孩子,跟我回去,我原谅你。”

    一个多月的时间,顾溪远从他的掌控中已经脱离了太久。

    闻寒柏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懒得再做之前的伪装,藏在温和表面下的侵占欲毫不掩饰。

    顾溪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闻寒柏。

    像一匹露出了獠牙的野兽,或者更深遂一些的东西,一种令他害怕的神经质疯狂的因子存在于这个男人身上。

    他或许是知道的,只是他以往沉浸于一腔的爱意之中,不愿意去深究闻寒柏偶尔露出来的不对劲的一面。

    他的逃离,他的躲避,顾溪远不是一个彻底被养废的胆小鬼,恰恰相反,他有种敏锐的勇往的勇气。

    这种生物的本能让顾溪远感到害怕,感到不可控,当他真正面临的时候,有种呼吸都被制止的恐慌感。

    双脚像是被注了铅,连着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顾溪远仰起脸,琥珀般透亮的眼眸中有着些许的泪光,他的样貌生的好,稍微有一点示弱,便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让人生不出一点戒备。

    “先生,别生气……”顾溪远小声的说道。

    “我不生气。”闻寒柏虽是这么说着,眼底的寒霜依旧。

    高大的男人站在少年面前,温柔的用手抚去他脸颊上的泪,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我的错,可你不该逃跑的。”

    顾溪远心下警觉,此刻挡鼻子已经来不及了,顺着的那张他熟悉温度的手带来的那一点粉末,剥夺了他的全部意识。

    闻寒柏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顾溪远的脸颊,他的宝贝似乎是在这段时间晒黑了些,不像是以往那种不健康的透白。

    那张脸依旧是精致乖巧的,可惜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真正的温顺。

    顾溪远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身子骨消瘦挺拔,在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完全失去意识。

    人在昏迷状况下,体重是平常的一两倍,顾溪远再瘦也是个成年人,怎么的也跟柔弱沾不上边。

    偏偏在闻寒柏手里毫不费力,除了衬衫里边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步伐和神态完全看不出一丝吃力。

    “把里面的东西带走。”闻寒柏说道。

    ……

    手腕发酸,肩胛骨动一动都疼,顾溪远在混沌的梦里来回反复,压在身下的床铺被汗水打湿。

    他被困在了一个走不出来的梦境,周围的环境熟悉的让他想要放纵,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

    铁链带动着雕花的栏杆,发出了碰撞的响声。

    顾溪远从噩梦中惊醒,手撑着床想要坐起,却被铁链带动着,无法起身。

    他终于意识到,他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况中。

    这间卧房比起顾溪远以前住的来说不算大,却比他这一个月住的整间房都要大上许多。

    外面的天气已经转凉,屋内也应景的铺上厚绒的家具和毛毯,包括他身下躺的,身上盖的,全都是厚厚的一层毛。

    顾溪远因为噩梦辗转,又处在这样的环境中,难怪会捂出一身汗。

    左手手腕处连接着一条铁链,手腕接口处,被人耐心的包裹上了一圈柔软的皮质,铁链的另一头拴在床头的雕花栏杆上。

    顾溪远试着抬手,发现根本没办法带动。

    他整个人,被困在了这张床上。

    玉米已经在米粥里面熬的稀烂,加上一小块黄油,炖煮的更加香浓。

    男人动作娴熟的解下围裙,宽阔的背肌到腰部收紧,是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气度。

    这份粥已经足够香浓,他却仍然里面加了许多的糖。

    从走廊到玄关,再到一条弯曲的暗道,最里面的一道门,锁着他最心爱的宝贝。

    屋子里是白茫茫的一片,踩在地上都像是陷进去一般悄无声息。

    闻寒柏把粥放下,不顾顾溪远的冷眼,神态语气一如往常的说道:

    “醒了?吃点东西,我亲手熬的粥,加了很多糖。”

    “你疯了吗?”

    顾溪远抬起左手,铁链带动着与柔软的床铺拉出间隙,他的五官生的柔和精巧,带上了怒火,反而更加生气蓬勃。

    “你这是非法监禁,要坐牢的。”

    闻寒柏轻笑了一声,那双野兽一般锋利的眼眸深不见底,他说话的语态是不缓不慢的,却莫名的让人心里发凉:

    “这不叫监禁,宝贝,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少年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棉质睡衣,包裹着挺拔修长的身躯,白皙的皮肤触感柔嫩。

    床限制了行动范围,掌控自由的关键全在那一根铁链上。

    闻寒柏慢条斯理的调长了锁链的长度,得到自由的顾溪远第一个反应就是朝他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