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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把我的脑子和遗传基因移植给你,不然,你只能靠那百分之一的汗水了。”

    “……”答岸撇撇嘴,“基因遗传又不只有移植一种方式。”

    忽然,两人再次沉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又诡异的气氛。

    她刚刚说了什么?基因遗传什么来着?

    移植……

    基因遗传还有什么方式?

    造孩子……

    答岸吞了吞口水,呵呵一笑,努力掩饰尴尬,“我乱说的,你别当真。”

    周忻没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依旧面不改色,他已经翻到十六课,看到上面满满当当的笔记,小小的字体,手帐彩笔标好的注释,一会儿红一会儿紫,页面找不到唯一一处光洁空白的地方,他口腔里发出一声戏谑的笑意:“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最用功的三好学生。”

    答岸选择性沉默,她自顾自背着书,声音清晰悦耳,声带像被什么柔软的羽毛包裹住,不似平时说话的语气,而是竖起十二分认真:“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

    刚背完一个段落,周忻挑眉,打断她:“我说一句,你接一句。”

    “哦。”

    “千呼万唤使出来下一句。”

    “犹抱琵琶半遮面。”

    “说尽心中无限事上一句。”

    答岸凝眸思考了几秒,“低眉信手续续弹。”

    “大弦嘈嘈如急雨下一句。”

    “小弦切切如私语。”

    开头还算正常,接着某人开始皮痒犯浑了。

    “小弦切切如私语上一句。”

    答岸脑袋瓜卡壳了一下,愣愣道:“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上上一句。”

    “啊?”答岸怔愣了,“还能这样?”

    某人耍赖,语气吊儿郎当的,“为什么不能,这是在锻炼你的应变能力,背书的最高境界不是倒背如流吗?”

    “但考试又不是考你倒背如流,而是烂熟于心,每个字都不能错。”答岸把书抽了回来,力道蛮大,她把书重重合上,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用完我就让我走?忘恩负义的东西。”

    答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说是就是。”

    说完,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周忻没有反感与排斥,反而渐渐接受了这个人的触碰,脾气,还有各种小性子。

    答岸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

    两人正玩得起兴,答岸把身体的中心迁移在手上,周忻忽然来了捉弄的心思,他斜斜地往左边靠去,顺便抓住了答岸的一只手腕。

    在她还未来得及作出应对措施时,答岸顺着伟大的万有引力就这么栽了过去。

    惯性使然,她跌进周忻的怀抱中,透红的鼻尖碰上他的校服,隔着布料能描摹出里层坚硬的肌肤,在黏热的空气中微微发烫,陌生的温度贴在她脸上,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他的体温,还是自己脸热了。

    两人屏息凝视着对方,一俯一仰。

    一道女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沈舒舒正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他们俩,刚进教室就撞见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幕。

    一个人伸手环抱,一个人投入怀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暧昧的气息,连空气成分都变成了粉红色泡泡。

    答岸吓了一大跳,浑身一抖,踉踉跄跄地从他怀里爬起来。

    周忻默默收回了手,接着拉开椅子站起来,把位置归还主人。

    沈舒舒还沉浸在震惊中,眼睛瞪得比嘴巴还要大。

    “我回去了。”周忻强忍心中慌乱不已的情绪,故作平静道。

    “哦。”

    答岸用余光瞥了眼他,又匆匆撤回。

    待周忻离开后,答岸狂捂住心脏口,用力松了一口气,用求救般的眼神投向沈舒舒,“刚才真的一万个尴尬,我双脚都能抠出一个运动场了。”

    沈舒舒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看着答岸:“你跟他什么时候熟到这个程度了?还搂搂抱抱?”

    答岸叹气,无力反驳:“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是意外,意外而已。”

    “还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沈舒舒冷哼,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

    “话说回来。”沈舒舒皱眉,面露疑惑,“周忻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

    “别乱说。”答岸面带惊恐,仿佛听到一个极其恐怖的故事,“你要说这是一个扭曲的报复性手段我也许会相信。”

    沈舒舒半眯起一双眼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