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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之望破例和金总商讨了一下过桥资金。希望能够找到一家专业且价格合适的过桥机构。

    金总叹了一口气:“韩经理,你要是再提前通知我,我们这个月账上还有发债融来的资金,可就前两天,沈总那边,要求提前清算一整年的业务。这钱么,拿走了不少。本来凑一凑,还是有机会的,但是你这又突然,金城这边资金也跟不上,现金流我们公司最重视了,趴在账上无用,子公司那边都调度走了。”

    “那你集团内的子公司的资金可以拆借吗?”

    “很难。”

    “你说的沈总是沈国清吗?”

    “是啊。”

    沈国清是沈夏的父亲,韩之望也不管之前他们是如何的好的合作伙伴,现在翻脸无情如此之快,他有一种了然的心情,是多种事情杂糅在一起整他的感觉。

    “那金城这个月的货款应收是多少?账期的问题,可不可以和供应商商量一下?”

    金总轻叹一口气,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韩之望平息了一下心情,也没说话,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好说也说不好。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金总开口说道:“我试试看找清康药业过桥看看。”

    “清康?”韩之望一愣,脑子里面浮现出程万千的模样。

    “清康的丽总,是我多年的朋友,我试试看,就是这个过桥的财务成本应该不少。”

    金总哭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韩之望,想要他从他嘴里得到一丝优惠。

    “那贷款到期,您本来也是要过桥的呀!”

    韩之望才不吃这一套,虽然两个人此时是在同一条的船上,但是金总的目标是朝着他企业的方向行驶,韩之望的方向是朝着他自己的利益所倾斜。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抱怨,给他去申请任何的政策支持。

    金总讪讪笑了一下,商人都是重利的,韩之望果然也如此,没有退让,没有那么好欺负。

    “等你好消息?”

    “嗯。”

    韩之望回到了银行,这个事情总是个麻烦,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清康,他不想去麻烦程万千,他毕竟也三十了,他应该有责任担当起男人的这一面,不能因为这点小困难就去麻烦他的情人。

    韩之望靠自己独立惯了。

    他的父亲是b城的一个书法家,他们家从小家规森严,家里的东西都规规整整的,从小他就会书法,自由这个字词是他写的最多的,他想挣脱这种规矩的枷锁,可是“自由”两个字长得也是条条框框的。

    后来b大“同性恋的丑闻”爆出来之后,他那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父亲,把砚台朝他砸了去,用冲天的怒气把他赶出去了家门。

    韩之望一个人跑了出来,他从小在家是一种性格,在外是一种性格,靠自己活出了另外的一种活法,他有时候也想告诉他父亲,他从小到大最向往的就是自由,可是他不具备坦然的勇气。

    他赌气在a城工作,有几个知进退的朋友,凭借着出色的外表和良好的谈吐确实让他事业上有所成就,但是他也很久没回家了。

    家这个词语,对他来说也算困难,少见。

    除了韩母会打电话来联系,两个人交流一下境况,他自己其实也一直堵着气,想要靠自己混成行长的位置再回一趟家。

    其实韩之望很明白,父亲那么生气的原因是他和母亲两个人平淡光明了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是个同性恋,而且还在b大这个地方曝了光,所有他父亲的学生和家里的亲戚朋友的眼光都让他的父母备受煎熬。

    钱是人的胆,子是父的威。韩之望想要靠着自己有一番成就,没有靠父母给的背景,拼出来自己的江山。他是赚了一些钱,他每年都会打一部分钱回家,但是人这一生能用钱捍卫的尊严时刻实在是太多了,他赚的钱虽然远超同龄人,但还远远达不到让别人闭嘴的条件,他不敢懦弱,更不能让父母低了头。

    自己如果也能上升一步到行长,那么回家对他来说是荣耀的,因为自尊,他很久没回过家了,三十而立,或许这次他也需要稳定了。

    但也是这份自尊,让他不愿意去麻烦程万千去帮他处理这个事情,他还是自信的,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想到程万千,他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比赛怎么样了?】

    程万千很快回了消息。

    【第一哦】附带拿奖杯的照片。

    韩之望看到信息,心头有一阵暖烘烘的气息涌动,咧嘴一笑,他想打个电话去,又怕太腻歪,两个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对面就电话打了过来。

    程万千克制不住笑意说道:“想我了?”

    “想了。”

    调情的话说了几句,程万千忍不住问道:“你遇到麻烦,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宝贝,我自己应付的来。”

    “你想不想换个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