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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辛夷把三个人的行动看在眼里,眼睛看着前面一直满脸不高兴的男老师,脑袋不自觉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上辈子的事。

    前世在帝都读书的几年,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时候,哪怕项辛夷小时候没心没肺……

    也许项白茸的性格变化,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渐变的。

    后来帝都的教师监管变得更严格,或者说整个社会都对教师群体越来越关注,举报成风,误伤了很多老师,让很多老师变得胆小,另一方面也确实让一些行为不规范的老师受到惩罚。

    很难说这样是不是好的发展,一生一次的学生时代,碰到不好的老师影响一辈子的事太多了。

    所以也不必想那么多遥远的事,就说眼前,项辛夷觉得这位一直没自我介绍,后来听同学喊了才知道姓卞的老师就属于那种不怎么样的。

    不说他一直黑着张脸惹不惹人厌,对新座位的安排就透着想当然,想当然的觉得教室布局被破坏了不爽,想当然的觉得新座位安排在最角落就能少难看一点。

    其实放在后门第一组第二组最后是没关系的,不论现在的项白茸和郑容与还是以后坐在那里的同学,都可以少受点异味的折磨。

    当然说起异味,他自己的班级管理也有问题,整个学校布局如此,确实没办法,但是项辛夷回忆起刚才上楼时经过的几个教室,他们的卫生角也是保持得比较干净的,这样异味能减少很多,基本没有影响。

    学生需要教育和引导,正是因为班主任也不怎么管后面卫生角的事,这个班后面的卫生角糊了一层的脏污,学生没被监督,自然也跟着下意识不管那个地方,久而久之越堆越脏,现在连值日生收拾那里都很敷衍,恨不能赶紧逃。

    班级管理有问题不仅体现在卫生上,调整座位时这位卞老师也是想当然得很,学生都坐着,他指指点点的就直接调整座位,有时候两个学生站起来,要坐在前排的明显高很多,直接能挡住后排所有人视线,他这才反应过来再换人。

    最后座位到第一节课下课了都没调整好,他到后面直接摆烂,甩锅给学生打扫太慢了,没调整完的就这样吧。

    这个理由自然让很多学生不满,但是毕竟还是小学,他们不高兴也没闹腾起来,只是排队下楼时又磨磨蹭蹭,然后继续被卞老师骂。

    项辛夷只能庆幸至少项白茸和郑容与的座位被调整了一下,因为两个小孩确实身高上矮的明显,原本卞老师没打算搭理“傻不愣登”的“项辛夷”,是班长举手说新来的同学个子矮,她愿意跟新同学换位置,这才把“项辛夷”拯救出来。

    小班长叫余春晓,是个个子很高的女同学,很懂得照顾其他人,也是她在出来排队时跟项辛夷三人说按个子高矮排队就行,项辛夷三人才知道怎么排队的。

    没错,卞老师甚至没想到还要排队的问题,直接下课就气冲冲走了。

    郑容与已经气到要翻白眼,他跟项辛夷两个跳级的明显是最矮的,所以一个站在男生第一个,一个站女生第一个,刚好可以站一排。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忍不住跟项辛夷抱怨,“当老师,就这就这?”

    “听说是书法老师,得过很多次奖,家里也挺厉害,”项辛夷耸耸肩,“缓缓,别气。”

    “那我家也很厉害,你也有很多奖呢!”郑容与还是很不爽。

    项辛夷看他气鼓鼓的就觉得好玩,本来有点不高兴现在也消失了,笑道:“所以没必要置气,总会有办法的。”

    郑容与看项辛夷笑就忍不住下意识也想跟着笑,仔细想想也确实,帝都有很多厉害的人,大家似乎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克制,毕竟真要闹起来,谁知道对方背后有什么人。

    像卞老师这种,如果不是后台足够硬,就是人不太聪明,作为老师、班主任一堆事情做得不到位,真碰上铁板,吃亏的一定是他。

    郑容与现在还没想到要做铁板,至少不会刻意针对,但是项辛夷不一样……

    唔,她早就说过了,她是个记仇的人,不然也不会跟单纯的小班长打听班主任的事。

    如果他太过分,项辛夷从来不介意做铁板,某些事不是背景足够硬才能去做的。

    去操场的路上每个班都是班长带队往下走,项辛夷趁机跟余春晓套了些班级的情况。

    余春晓对新来的两个小同学很热情,毕竟郑容与和项辛夷现在肉眼可见的年纪小,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能照顾比自己小的小孩的机会可不多。

    她没什么心机,项辛夷问什么她答什么,还觉得这个“郑容与”同学中国话说得真好,而且果然是外国小朋友,像书里说得一样开朗。

    后面的同学看他们聊得不错,也好奇“郑容与”这个混血儿,跟着说了不少班级里的事情。

    郑容与就在一边看项辛夷陪几个小孩聊天,一个开学典礼的时间,她不仅把班级的同学情况、老师情况都差不多问完了,还有不少同学被忽悠得直拍胸脯保证项辛夷有事就找他们没问题。

    “不愧是你啊项老师。”郑容与等到进教室了才有机会跟项辛夷说两句话。

    得亏他们两个个子小,座位也都在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