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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定邦听到这个问题就头疼,扭头又看到母亲把两个女儿晾在一边,这说辞加上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准备“重男轻女”了。

    他自己有姐姐,从小也是感受着母亲的重男轻女长大的,虽然是受益者,他却从来不觉得这样理所应当,长大后也积极补偿姐姐……可即便如此,姐姐和他的关系也一般,项定邦代入一下,换作是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弟有更多好感。

    更别说学校里也有不少重男轻女的家长,有时候好好的学生就因为是女孩,读着读着就被家长带回家嫁人、送出去打工去了,这是作为老师最无奈又最惋惜的事。

    “两个姑娘就够了,”他对老太太说,同时招手让两个女孩过来,“姐姐和妹妹快去看书。”

    提到看书,老太太倒是跟宋映菡有点像,都很尊重读书人,也不拘着两个女孩了。

    但是她也很固执,“花那么多钱买这套房子,小宋要做生意去摆摊不够咩,还非要开个店,开店这么忙怎么照顾你们三个。”

    项白茸可喜欢这套新房子了,不喜欢听老太太这话,尤其老太太先是不理妹妹,现在又像是准备找宋映菡的刺,她小眉毛一皱就准备出来主持正义。

    项辛夷赶紧拉住姐姐,这种流程她经历得多了,但凡项白茸或者她出来顶嘴,那绝对是有理也变成没理。趁现在项定邦情绪还很正常,当然是让他自己冲锋在前解决老太太的问题。

    正常情况下的项定邦三观很正,虽然孝顺但也不是愚孝,“一家人本来就是相互照顾的嘛,这套房子我可喜欢了。”

    他说第一句时老太太还想张口反驳,可听到第二句,老太太就皱着眉不说话了。

    项定邦搬了椅子过来老太太身边坐下,手里拿了个血橙,一边说话一边给老太太剥水果,“这个房子又有铺面又有院子还有后面可以住,原本可是十八万,被小宋砍到十二万,你算算这个钱。”

    十八万的冲击力确实很大,老太太听到这个数字时眼睛都瞪大了,差点没听进去后面半句。

    “你们的钱还够不够啊?”她担心地问。

    “够的,小宋讲价到十二万就够了。”项定邦又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这才脸色放缓,这次是整句话都听全了,不过还是不高兴儿子总夸宋映菡,“本来就是你出钱多,她就随便讲讲价。”

    项定邦也不跟她计较,剥了橙子放进老太太手里,“吃水果,别管店铺的事情啦。”

    血橙可比普通橙子贵,又水又甜,上半部分已经被项定邦剥开,唯有下半部分留了一点果皮让老太太方便拿着。

    老太太四处看了看,孙女们都不在,她心痛地说:“这么贵的东西,让两个姑娘过来一起吃。”

    她年轻时过得苦,这些年哪怕两个小孩都算比较有出息了,她也一直过得很朴素很节省,项定邦把果子推回去,“你自己吃啦,茸茸辛辛在景区那边吃过剧组的饭,吃多了。”

    老太太听不进去,非要再掰开一半给项定邦。

    项定邦知道母亲的习惯,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老太太这才稍微安心的也跟着吃。

    项白茸躲在院子里都看见了,嘟着嘴很不高兴的哼唧。

    项辛夷拿了小锄头过来,一边清理院子一边转移项白茸的注意力:“锄禾日当午……”

    项白茸撅了噘嘴,过了一会儿发现妹妹没有背出下一句,赶紧接口道:“汗滴禾下土。”

    “哦哦,”项辛夷假装被提醒了,接着道,“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项白茸不甘愿的挪着步子去找小锄头,“我就是不喜欢奶奶。”

    “没事,”项辛夷帮姐姐挽袖子,“你不喜欢就不管,交给我。”

    她话音刚落,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郑容与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项白茸是她亲爱的姐姐,她愿意为她分担,那么郑容与呢……

    他分明是很讨厌应付类似的事。

    项辛夷知道答案,只不过……这件事现在没必要多想,重生前他们都没有越界,现在恐怕更不会了……至少这几年不会。

    第二天早上项定邦没有一起去饭馆帮忙,因为他接了一个拍摄的单子,大清早就扛着摄像机去帮人拍百日宴去了。

    项辛夷本来可以跟着去,不过想到饭馆这边的项白茸、宋映菡和老太太,再加一个宋映鹏,没人看着她真担心这几个人吵起来。

    事实上她也没想错,她们过来时宋映鹏还在楼上睡觉,简单装修后又通过风的楼上房间目前已经可以住人,现在没有什么通风几个月、除甲醛的意识,用料也不像后世那么厚重,项辛夷自己也没闻到什么怪味,要是非要说通风多久多久才行,那绝对会被着急做生意赚钱的宋女士铁拳制裁。

    宋映鹏在楼上睡觉自然没法下来开门,宋映菡今天出门着急又忘了带钥匙,一家子就在楼下喊人,又吵又尴尬,老太太脸色整个都黑了。

    “钥匙都不拿,过来干嘛来了?”她数落宋映菡,“阿鹏也是,几点钟了还在睡,茸茸辛辛都起来了。”

    宋映菡不管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到了老太太面前都显得非常温顺,只点头认错,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