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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怀鬼胎的杨博涛和项辛夷都被神来一笔的爱德华搞懵了,从始至终没想那么多的项定邦反而很淡定,看爱德华的助理真的过去打电话似乎联系人去了,连忙道:“别别别,小孩子凑热闹而已,爱德华你别麻烦。”

    “你太客气了,项先生,”爱德华十分正直地说,“亚瑟和辛夷是好朋友,我作为他的外公,在他想为好友做些什么的时候,当然要全力支持他。”

    他一边说一边特别怜爱地摸摸“郑容与”的脑袋,项辛夷笑着点头:“……对。”

    郑容与察觉到项辛夷的笑容有点点勉强,悄悄在桌子下面戳了下项辛夷的手背,用担心的目光看她。

    项定邦刚刚觉得杨博涛的行为有点不像“朋友”,立刻想到自己这样有点道德绑架,刚用自己的道德压住这种自私的想法,又被爱德华一通友情理论给打蒙了。

    “辛辛……”项白茸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郑容与还在担心项辛夷,就见项辛夷的视线越过他看向旁边的项白茸,他自然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打起精神来对项白茸说:“姐姐别害怕,郑容与是我们的好朋友啦。”

    他说完立刻回过头继续看项辛夷,怕这一会儿功夫项辛夷又怎么了似的,用充满信任的语气问:“对吧,郑容与。”

    项辛夷定定看着他,摩挲一下手指,坚定地点头:“嗯。”

    郑容与像得到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保证,灿烂地笑起来,像个憨憨。项辛夷不得不反戳一下他,提醒他注意人设。

    郑容与被她一戳一个准,立刻端正态度,不过心里特别高兴,旁边的爱德华看得清清楚楚,轻咳一声对迷茫的项家人道:“不必有负担,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

    知道这件事不一定行,项家人反而安心了些,项定邦是不知道爱德华的具体身份,但是看他的行事做派也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宋映菡则更简单些,她不必爱德华做什么,只是这几句话让杨博涛闭嘴就够了,她现在见不得杨博涛三句话两句坑项定邦,也见不得他老婆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有什么好得意的啊,从来不是项定邦扒着杨博涛要如何,而是杨博涛一直勾搭项定邦,想让项定邦辞了公职跟他做,她还恨呢!

    杨博涛知道自己这一波再说什么都略显多余了,干脆打哈哈糊弄过去,他也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爱德华和他的外孙对他没好感,以防万一,他不想在这对祖孙面前再折腾什么,免得再偷鸡不成蚀把米。

    县高中那边的早餐终于在兵荒马乱中结束,众人继续上车出发。

    前往乘象城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很有名的寺庙,今天的主要游玩地点就是那里。中午到了先品尝一下那里的斋菜,下午除了正常的参拜、上香,学校还组织了祈福活动,晚上到乘象城住就行。

    车子开起来,项辛夷拉过郑容与,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回头去跟外公说,不要那么麻烦。”

    她刚才模糊地听到助理的电话,是打给米国一个很著名的制作公司的,简直寒毛直竖,这太偏离她的预估了。

    结果郑容与正看着她发呆,项辛夷着急地推了他一下,“听到了吗?”

    郑容与狠狠捂住耳朵,使劲儿搓揉,抱怨道:“你说话干嘛在我耳朵边说,很痒好不好!”

    项辛夷盯着他发红的耳朵尖,分不清是害羞的还是郑容与刚才大力搓的,她现在不想管这些东西,“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你干嘛,都说我们是朋友了,你姐姐想演戏,我帮你联系一下怎么了?”郑容与一脸莫名其妙。

    “我姐姐不是想演戏,她只是好奇……至少目前只是好奇。”为了不让司机听懂,项辛夷特意用法语跟郑容与交流。

    爱德华仍然不上这辆车,车上只有她和郑容与以及一名雍宁司机。

    郑容与这时候倒是聪明,也跟着用法语夹杂着英语说话,这样司机就算听到也会一头雾水,现在英语普及率在北上广深都不高,更别说在雍宁,其中还夹着更不多见的法语。

    “好奇就去试试啊,我们家有资源,怕什么,”郑容与说着,敏锐意识到这又是项辛夷的别扭,咋呼道,“项老师,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项辛夷以为郑容与夸张的表情是演戏骗司机,也跟着夸张地摇头:“赖什么账?”

    “你不要以为你卖萌就能糊弄我!”郑容与指责。

    项辛夷懂了,郑容与刚才不是演戏,“郑亚瑟!你给我说人话!什么赖账?”

    她不可能赖什么账,她不会欠郑容与!

    郑容与被凶了,感觉更委屈了,气势虚弱地说:“你说我们是朋友,难道是当时骗别人的吗?”

    他一委屈,项辛夷那点暴躁瞬间就消失了。

    她捏捏鼻梁,头疼地说:“是朋友,可是朋友是相互的,我不能这么占你便宜。”

    “你为什么要跟我算那么清?”郑容与不高兴地说,“你觉得是便宜,对我来说不是……我不想说那么多,显得我在显摆,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

    钱对郑容与而言算什么?

    算他取乐的工具而已,两个家族的财富最后都属于他,连他爸都是他的打工仔,他怎么会在乎钱。

    但是郑容与努力跟项辛夷共情,他很怕项辛夷会感到负担,害怕这会折损到她的自尊。

    他的克制很明显,项辛夷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家里什么样,郑容与现在去了她家,慢慢地什么都会知道,她的未来也许还不错,但是内里似乎是腐朽的,比起郑容与来说,她内里腐坏了太多……

    她突然不想说话,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随便你。”

    “你知道这种话和这种语气,一个不小心会让人跟你吵架吗?”郑容与反而轻笑起来,语气温柔地说着,轻轻戳戳扭过头的项辛夷,“项老师你现在像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