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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的个性,就凭铁卫总头的了解,不能说是知根知底,也是熟络万分了。

    毕竟二者维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来往还算是密切。

    “可恶,到底是去还是留?”炙热的水汽在她周身缭绕,只是片刻,汗便如同雨下,“我不甘心啊……这怎能甘心呢?”

    偏偏家主冷冰冰的书信,才放下不久。她脑中的思绪,乱麻似的在脑中旋转,刮得耳膜嗡嗡作响。

    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眼前这千八百人的开支,每日如同流水。这才出城了几日?账房递上来的数目,便是一万有余了。

    如此恐怖的消耗,对大兴土木之后的山城来说,实在是过于高昂。

    若是总头知晓了,此时的唐紫正用马车拉着四万枚灵石,鲜衣怒马穿行于山寨之中。

    怕是能气吐血来。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府库拮据的山城,再这么徒劳无话地消耗下去。她刚刚站稳的地位,可能就难保了……

    “钱花了,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哪怕是清洗几个营盘的匪盗也好啊!什么也没有,空手而归……”

    总头愤恨,抬腿便将本就倒塌了的水渠,整个踩实。

    是了,如今这金兰外围的地界,活人就同人间蒸发了似的,一个也看不到。

    她也想过继续深入来着,可惜投鼠忌器。

    “真是邪门。”她颓然一叹。

    如此,只能走了……

    于是泄气地收起灵元,火焰骤然熄灭之时,脚下那被烤干了的地面,再次漫上河水。

    “传令下去,拔营吧……”总头甩下这句话,当即身朝帐篷走去。

    身旁的铁卫得令,正要起身前去,却又见得那总头陡然停住了身形。

    “对了,”总头侧转过身,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铁卫,“去把月边营的人叫来,我有事安排。”

    月边营,便是唐紫家的旧部了。和铁卫总头的父亲一样,都是旧时月如家的私人武装。

    可惜当时月边营统领的嗅觉,没有总头父亲那般灵敏。

    后者在清洗开始之前,便已率部投诚。前者力战不敌,死伤过半后才委曲求全。

    如此,境遇自是云泥之别。

    等到营盘边缘的月边营收到消息赶来,铁卫总头的帐篷,已经在拆卸装车了。

    “给你们安排个任务,”那总头手托马鞭,端坐在大马之上,“待会儿,我会率部回城,你们的话就暂时留下吧!”

    “遵命,属下这就下去安排断后的事宜。”

    这月边统领,热情似犬,总头话才说到一半,便火急火燎地应下。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其他统领见到总头,只需躬身施礼,他却单膝跪地双目饱含热情。

    若是生有尾巴,怕是早已摆得扬起尘土。

    “谁跟你说是断后了?”总头冷声反问。

    说着一马鞭重重地打在手心,仅剩的独眼,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别人。

    “不管是什么,总头您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