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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十天,我不出所料地一边在披麻戴孝中度过,一边看着对面未央宫的梨花树群,担心它们新长出来的枝叶会不会被那些雪白的白幡压倒。

    我用心思考的还不止这些,这十天里每一天我都在找张晓茫,但是他这十天中的前八天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老是不和我出现在同一处地点,只有后面两天,他才恢复到之前的乖模样,但我总是感觉经过这八天,他又恢复高冷了。

    不懂男人。我一边吃着为念姑暂时设的祭桌上摆着的供点,一边想着这个我真是搞不懂他的男人。

    不过想来也是,有时候我搞不懂他,他有时候肯定也会搞不懂我啊!就比如他现在肯定也和南朝别的所有人一样,猜不透我到底在搞什么鬼。外面的人估计都以为我疯了、原形毕露了,他却因为我永远愿意朝着他靠近这件事,而总是离我很近,所以他一定也正在猜测,猜测我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多想无益,我从祭桌前站起来,几名宫人从宫外回来朝我复命。

    “都办得如何了?”

    “基本上都办好了。照着您说的,这次生日宴的地点就定在大鸢南北宫城的交界处,就在上次剑舞比赛武斗场的对面,只是一东一西而已。”

    “嗯,不错。”我一边点头一边踱着步子,“该请的人都请了?”

    另一名宫人面带谄媚地朝我显言,“按照您的吩咐,整个大周、无论南朝北朝,全部散发了请帖——您看要不要专门给北朝皇宫那边发个信儿?”

    “不用。”我一挥手,眼神一凝,“这样岂不是显得更加刻意?”

    “是!陛下说得对!”

    我转头,眼神一亮,“最重要的,最后那道言旨有没有交给炎公公?”

    “昨日一大早就交给炎公公了,炎公公拿到都不敢怠慢半分,立马就出了城依照奴婢看来,这下全天下的儒学道家、各类酒肆瓦栏,可是全部都要热闹了。”

    我微笑着点头,这出戏的高潮终于要来了。

    而至于他们刚才提及的北面那里,我可是丝毫都不会担心,只因为我真的太了解她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上辈子我是她妈。

    不过呸!我才不要!

    “该来的,自然会来的你们几个赶紧下去领赏吧。”我逐一挨个地拍一拍她们的肩膀,诚恳地告诉她们说,这几个月来着实辛苦各位了,因为我的密令,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多谢陛下。这都是我们身为周室奴仆应该做的,能够为陛下、为大周效力,奴婢们万死不辞。”

    这几名宫人退去之后,我在正殿的书桌桌面下部掏出一个我托人从外邦新弄来的好东西,此刻它症状在一个外面漆着褐金色的木盒之中。

    这盒子里装着的,便是此次生日宴,我亲自定下的主题。现在除了我姬深杨,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之前我连念姑都没有告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