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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卷看见小七的眼神想起昨天的可怕,赶紧慌忙的说道:“你想干嘛?你被铁链锁住了,我不怕你的。”

    小七望了望链子另一头,还有那一动身上传来的疼痛,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你能不能把那堆黄毛送给我。”

    “哈哈,送你?那也行,你先告诉我那堆恶心的毛是什么东西,还有你得给我道歉。”

    小七看着卷卷那趾高气昂的神态,犹豫了一会,最终用带恳求的语气说:“对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它是我朋友遗留下的东西?”

    “朋友?”卷卷眼睛转动着,努力回忆着突然醒悟似的说:“哦,你说的是前两天和你关在一起的大黄狗。”

    “是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的皮毛呢,原来是只土狗的毛发,主人也是的,居然用这么低档次的毛发做我的床垫,哼!根本比不上我在城里睡的。”冷冰冰,硬邦邦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言从卷卷的嘴里嘟喃着,好像大黄的死还不及它的床垫来的伤感。

    “你!”小七愤怒的露出獠牙,作出凶狠的样子,可它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扑上去,因为脖子的锁链和昨天、今天的打骂,它并不蠢!略一思索,就知道一切殴打的来源都是自己昨天和卷卷的冲突。

    卷卷吓了一跳,赶紧跳远几步大声喊道:“干嘛,还想咬我?你来啊,你够得着吗?”

    “哐啷,哐啷”脖子响动的铁链声让小七慢慢恢复了幽静。

    “能把它还给我吗?它对我很重要,不,不,应该是它对大黄很重要。”

    卷卷傲娇的抖动着尾巴,斜着眼,开怀大笑的说:“求我呀,求我,我就还你,你知道的,以我在主人家的地位,拿给你了,一点事都不会有。”

    “哎!”犹豫再三的小七底下了头颅,用对待黑球般的态度及其恭敬的对着卷卷说:“求你了,求求你。”每说一句都感觉内心一颤的小七,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躁动,狗只向强者臣服,现在却乞求一条毫无战斗价值的泰迪,这是一种耻辱。

    “哈哈哈哈!”卷卷肆无忌惮的笑着,然后很轻蔑的说:“虽然一只土狗毛我看不上,但是这个鬼地方太冷,太穷,我想有它垫着睡觉会更舒服,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骗我!”小七咆哮着,它已经知道了卷卷的答案,那紧拴着铁链在雪地上溅起深深的痕迹。

    “骗你?不,不,你配我骗你吗?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们,我们可是来自它国的宫廷犬,你知道什么叫宫廷吗?你知道我和你们土狗为什么不一样吗?身价不一样,你懂不懂,我的前主人一直念叨着我们这窝小泰迪是纯种的,多少人来抱养我们,你懂不?我能到这个地方是我运气不好,虽然主人家对我不错,可与我的身价不同。我跟你说吧,我可以买50多个你。”卷卷神采奕奕抖动着全身的卷毛,然后接着说:“你昨天居然敢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冒犯到了一只高贵犬种的威严,哼!像你这种狗要是在城里敢对我这样,已经被我的前主人活活打死,现在这个主人对你很仁慈了。”

    “威严?仁慈!”这些的词语在小七的内心中像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它那一直伪装不在意的外表下,在今天第一次被卷卷给击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是纯种的萨摩耶,为什么我要是杂交的,还杂交的如此不伦不类。”小七内心狂嗥,它恨!那被遗忘的恨!那从小的记忆,那被放在院子里的寒冷,那和老五它们几个度过的夜,那幼年在市场被卖时的战战兢兢!原来这一切从未忘记!忘记的只是为了生存而刻意的隐藏和讨好。

    “哼!你傻了不成?”卷卷看着小七变幻莫测的表情不满道。

    “不,其实我的母亲是萨摩耶!”小七回想着过去,那被深埋的以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后果是后悔,它想要弥补,一个嘲笑的声音响起已经不给它任何机会。

    “笑话?你是萨摩耶。你要是萨摩耶也是一只杂交品种,那种最不值钱的,你知道萨摩耶同样是来自它国,我以前在的那个小区,多少人宠爱着,你知道不?别癞蛤蟆趴在马路上,就以为能装迷你小JEPP,笑死我了,萨摩耶会被拴着看门。”

    羞红了脸的小七微微侧着头,它不想见到卷卷讥讽、嗤笑的样子,那模样让它觉得自己从里到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羞耻而找地方躲藏。但唯一让小七宽慰的是,萨摩耶原来和卷卷的身价差不多,是的!身价!这个词语是从卷卷这里学会的,看着卷卷在说萨摩耶的时候没有半点的轻视,这感觉让小七有一丝丝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