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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缓缓向前,顾采薇泣不成声地说着自己所受的委屈,“明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交不出作业,老师一定会认为我没做才故意扯谎说作业丢了,”她这个好学生可不想自己的形象一落千丈。可怜兮兮的猜测仍在继续,“反正就在他们其中一人手里,估计是她们给我弄丢了,才相互推诿,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兴许是卢敖记错了,一会儿我和你妈陪你去找卢敖,”父亲和声安抚到。

    “但愿他们能交出来。”

    “就算是再紧急的事,你也不该一个人跑出来,”这个时候父亲好似才意识到自己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忘记叮咛,于是面色凝重不容商榷的口吻叮咛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可千万不能黑天半夜一个人往外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真有紧急的事情,要记得找大人,知道吗?”

    “我走的那会,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

    “冬天不比夏天,冬天的天说黑就黑,幸亏今天遇到我了,万一遇到的是坏人怎么办?”

    “知道了,”她垂着头应承到,话语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过心底却不似方才那般慌乱,因为她知道父母会替她做主。

    ......

    距家上百米处的时候,哥哥、姐姐以及母亲急切的呼唤声传入了车厢,“薇子?薇子?顾采薇?顾采薇?”

    原本已经平复的她,顿时泪眼模糊,她知道是母亲等人在找她,感动附和着歉疚扑面而来。

    她默默发誓,今后再也不让家人如此操心。

    回到家简略的吃了点饭之后,便直奔卢敖家。

    ......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飞速的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到达卢敖家的时候,卢敖正爬在桌子上写家庭作业。

    屋子里突然挤来黑压压一群人,而且是因他而来,他自然吓得够呛。不过吓归吓,没有的事就是没有,他态度明确的申明:“殷虹真的没给我,你们看,”他提起自己的练习册,“如果殷虹给我了,我现在还需要自己做?早就照抄了。再说,如果真是我拿走的,我能不还吗?”

    “可是你们中总有一个人在说谎,”顾采薇锁着眉说道,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她几乎已经断定说谎的那个人是殷虹。因为卢敖若是真的打算用她的练习册充当他自己的,现在也不至于加班加点恶补。再者,殷虹有前科,两年前丢钢笔事件不就是前科吗?“这样说是说不清楚的,你敢当着殷虹的面也这样说吗?”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坐实殷虹的罪名,她梗着脖子这样说道。

    “怎么不敢?我现在就跟你们去,我就不信她敢当着我的面,说家庭作业是我拿走的,我倒要看看她说谎不打草稿是什么样子。”

    话语间,一袭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雪仍旧在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出行。一番折腾之后,车子最终在殷虹家屋前停下。

    大概是听到了车声,车子刚刚停下,院子里的灯便嗖的亮了起来,几声犬吠声随即响起,人语声和开门声接踵而至。

    “你们怎么来了?大半夜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顾采薇看到姑妈顾绮站在院灯下,披着外套,冲着众人这样说道。

    卢敖像只牛犊一样冲在最前方,气势汹汹的冲着门内叫嚣道:“殷虹,你出来,我什么时候拿顾采薇的家庭作业了?前几天我来找你要的时候,你说自己还没看完,之后我就没再来找你要过,你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咳咳咳,室内传出了几声惹人心碎的干咳声,有那么一刻顾采薇真的替殷虹的身体担忧,可是转念一想,明白这应该又是那个女人使的计谋,八成是为了逃避惩罚。

    ......

    想到明天若是交不上练习册,老师就会怀疑她是因为没有做才故意扯谎说弄丢了,顿时抓心挠肝,浑身不是滋味。

    几秒钟之后,殷虹哭丧着脸出来了,其这副样子着实吓到了顾采薇。还不等她回去神来,对方已经唯唯诺诺走到她父亲身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致歉道:“舅舅,对不起,我将薇薇的练习册弄丢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与我的练习册放到了一起,可就是找不到了。”

    亦如一根铁锤随天而降,正好砸在了顾采薇的脑门,瞬间她缺氧难受。她知道殷虹肯定是在说谎,可问题是众人会不会被其的谎言所欺骗?再者,明天她该如何跟老师交代?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是绝对没有动过你的家庭作业的,你爸应该也没有,”姑妈顾绮边说边迈出步伐朝着室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唤着:“虹他爸,你弄过殷虹的家庭作业没?”

    “我没事动她的家庭作业干什么?要动也是你动,”屋子里的人发出闷气沉沉的埋怨,闷气沉沉的埋怨之后便是翻箱倒柜的搜寻声。

    屋子外面也不安宁,卢敖以沉冤昭雪的受屈者的身份开始数落众人的不是,他手指指着殷虹,血海深仇似的埋怨道:“嗯?是你弄丢的吧?竟然还冤枉到我身上?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敢做不敢为,真让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