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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年前,“瞬移之术”在江湖上便是稀罕之技。瞬厄彼时还没有练成,齐明靖猜想杀害贤妃的真凶很可能就是一鸣道人和浅眠姑子其一。

    但那一年,他们夫妇的孩子应该还是婴儿,浅眠视这个孩子为珍宝,应该不至于开杀。他将目标锁定为一鸣道人,不自觉陷入沉思。

    “王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展清羽从明镜门回来,看见齐明靖一人独坐在亭子中饮茶,故意嗔笑道。

    齐明靖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新婚男子夜不能寐,自然是因为没有美娇娘陪伴。”

    “我可是女捕头,哪跟别家王妃似的每天在王府里伺候男人。”展清羽回怼着,径直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

    “今天查了一天,可有收获?”齐明靖随口一问。

    “害,别提了,我本来还以为就一帮小喽啰,没想到这波土匪还挺能打。”展清羽又提了一杯茶。

    这一天属实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放下杯子,又道:“我本来都打算二冲了,没想到那土匪头子出来告诉我说箱子里只有五万两银子,剩下的全是石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展清羽抛高一粒花生米稳稳地接到嘴里。齐明靖撇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展清羽想起血玉一事,复变了一副乖巧模样说道:“王爷呀!”

    “嗯?”

    “那块玉佩是你母亲的遗物对吧?”

    “嗯。”

    “我吧,从小就挺喜欢这些玉器珠宝的,王爷可以把母妃的玉佩借我观赏两天吗?”

    “不可。”

    “……”

    见齐明靖如此短促又有力的拒绝,展清羽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吗,看看这么了,小气鬼。

    干脆使出大招,她径直起身走到齐明靖身后,一把搂住齐明靖:“哎呀!好王爷!咱们都成婚了,你就借我看看嘛!母妃的玉佩是你的,你的不也就是我的嘛!嘻嘻嘻!”

    远处阿令正往凉亭走来,似是有什么事要禀告,刚走过拐角便看见新婚夫妇亲昵的模样,赶快回身退了回去。

    见展清羽如此一反常态,和新婚之夜完全不同,齐明靖故意调侃道:“哦?我这玉佩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怎么竟能使得王妃连脸面都不要了。”

    不是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吗?看来还是不够!

    展清羽更近一步,手指开始玩齐明靖的头发,用更肉麻的语气说道:“我的好王爷,我只是好奇嘛!你就借我两天好~不~好?”

    “嗯……也不是不行,还是那句话,看王妃表现。”齐明靖开始拿腔拿调,“今夜不如我们就圆了房吧。”

    好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好的,王爷!”展清羽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道:“那妾身先回房间洗漱一番,等你哦!”

    说完,飞了个媚眼儿走了。

    阿令见王妃进屋,匆匆快步至齐明靖身旁,俯首细语道:“王爷,一鸣道人出现在了吉祥赌坊。”

    齐明靖进屋时,闻到房间里面香香的,往床上望去便看到展清羽摆了个妖娆姿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爷,这香好不好闻呀?”展清羽依然嗲气十足。

    齐明靖冲着她走过去,刚坐到床边,下一秒就直愣愣地栽倒了。

    展清羽一把从床上跳下来,拍了拍齐明靖的脸看他没反应,诡计得逞地道:“论迷香,还是青楼的最好用。”

    上次和岑一去青楼找乐子,姑娘们她倒是不稀罕,出来时顺手牵羊了几把迷香,没想到齐明靖第一个用上了。

    她将齐明靖下身抬到床上摆成睡觉的姿势后,一人静悄悄地关门出去了。齐明靖听到她离去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书房。

    展清羽回忆着齐明靖上次盯着的盒子,把整个柜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玉佩。复又在书房的各个角落里翻查,依然一无所获。

    奇怪,明明在这里的呀,怎么会没有了呢?病秧子身体不行,人却这么鸡贼,好,给老娘等着。

    她快速将东西各归其位,又静悄悄地回了房间,见齐明靖还在昏睡中,便也爬上了床。

    谁知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忍不住地回想着白天虎筹说的那五万两银子的事,还越想越精神。

    展清羽一把起身,看来今夜好奇少女是睡不着了!想半天也没用,不如去夜探虎头寨,先看看虎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当即换了一身夜行衣,偷偷地溜出府去。

    虎头寨寨口。

    展清羽将白日安排值守的官兵撤走。自双方交手后,虎筹也颇为谨慎,突见官兵都陆续走了,寨子的兄弟们也辛苦了一天,便只留下四个小土匪在四角关要处盯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