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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见云泽从下面阶梯上至月台,身后就只跟了庆生一人,并无别者。

    此时,戚秀殿中原在喝酒的众人一听到说是长天净尊主,皆竖起耳朵。

    这长天净之名早就如雷贯耳,据悉,当年丹穴山一战,玄,离,苍,北四宗均有二三百名不等,被那“嗜左老怪”游离断了左臂。

    宗门向来不收四肢不全者,因而那群人不知自是自愿,还是被迫,悉数自离各宗。

    然这群人离去不过数天,无所不为,各地纷乱随之而来,四宗自顾不暇,更别说兼顾他处,却又一月时间不到,这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无影无踪,各地才复有往昔安定。

    世人皆好奇这群人去往了何处。

    后来,据说是有一位神秘人将其尽数收归于麾下,就是现今的齐城,长天净尊主。

    虽耳熟能详,众人却还不曾见过这尊主长甚模样,虽之前有传闻说是玄宗的云公子,众人只不信,那云齐明会舍得爱子去那荒城中自立门户。

    因而不免都停下手上动作,一齐朝殿外望去。

    云齐明本正自同姚太宏说话,忽听长天净尊主到,他早时也闻到谣言,亦同众人一样,直看到底是谁?

    姚,吕,韩三人也甚是纳罕,当年让四宗措手不及的那群弟子,是被怎样一个人收伏的,因此也引颈相看。

    只见云泽面若冰霜,手持溪水,一身月色白衣,衣袂飘飘,轩然霞举从台阶走上来,至戚秀殿前,众人纷纷惊诧不已,当真是玄宗的云公子。

    只不敢想当年他还只是个少年,竟有如此担当,当真令人折服。

    云静淞站在云齐明身后,低声说:“师傅,果真是师弟。”

    云齐明叹了一气,又悔又喜,悔当时自己不该一时之怒,逐云泽出玄宗,喜云泽并未行迷途,知了返。

    姚,吕,韩三人见是云泽,其震惊程度不亚于众人,设想若换成其子,只怕无能收麾那一干弟子。

    四宗弟子混杂,习性各异,可不是三言两语轻易就可降伏的。

    因而对云泽更为青眼高看。

    尤其是吕,韩二人,丹穴山那一战不曾见云泽身影,更是欣赏云泽比自己的逆子是非分明,会审时度势,不然,离,苍二宗也不会有此隔膜。

    姚其昭见只云泽一人,面上略有失望之色,但很快散去,“怎么就云尊主一人?那位故人是不敢露相吗?”

    云泽正眼也不看姚其昭,只一径往戚秀殿中来,向着云齐明而去。

    堂堂仙宗竟自讨了个没趣,姚其昭却不生气,一笑置之。

    而韩霁,吕简二我仍是在殿外,不进去。

    云齐明见云泽向他来,他心中甚喜,面上却是板着脸,云泽欠身道:“父亲。”

    云齐明只一扭头,并不予睬云泽。

    云泽也不多言,遂又朝云静淞欠身“师兄。”

    云静淞忙一扶云泽肩膀,高兴笑道:“早就听闻那长天净的尊主,猜来猜去,没料到是你。怎么样?这些年都还好吗?”

    云泽说很好,又向云静淞道了谢,见父亲仍不理睬自己,云泽遂退了下去,一句不言。

    倒是姚,吕,韩三人早忙客客气气相迎。

    姚太宏见云泽退下去,急忙叫姚其昭不可怠慢了,姚其昭正是要迎上来,就见姚子兴行色匆匆,同姚其昭耳语了几句。

    只见姚其昭脸色一变沉,说“我知道了。”一面又朝云泽一笑,将云泽引至人坐位上,才离开。

    而姚其昭前脚走,云泽后脚也离开坐位。

    韩霁,吕简二人照旧在外面。

    游离本是同云泽一起从南宗出发,一月已满,游离的脚也复原如初。

    因目前的状况,游离确实不适合露相,便在快至北宗时,游离背着飞天翼自行先悄至北宗,其目的就是要先找到吕和泠。

    很多事,得从吕和泠身上寻答案。

    游离虽未来过北宗,但有吕简给的地图,所以游离轻车熟路找到吕和泠居室。

    游离伏在屋顶,无声无响揭开一片瓦片,见只有吕和泠一人在,且正坐在桌前低头垂泪。

    游离心道:“当真同吕简说的一样,无人时常以泪洗面。”

    游离一面想,一面欲要盖上瓦片进去屋里,忽就见姚其昭进来,游离遂静观其变,只见姚其昭走至吕和泠面前,先一欠身,才说:

    “吕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又哭泣?”

    游离一听这称呼,霎时莫名其妙,心中暗忖“吕姑娘,这成了亲,不是应该叫夫人,或是唤其闺名,怎么这般见外,斯抬斯敬。”

    吕和泠忙地拭了泪,站起身,向姚其昭微一点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