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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其书一直惦着姚其昭,听得这一日全赖吕和泠照顾,姚其书心下感激,忽见吕和泠端着药碗从房里出来,赶忙迎上来相问:“吕姑娘。”

    吕和泠顿住脚步,姚其书道谢道:“这几日有劳姑娘了,不知其昭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

    吕和泠微一笑,“姚公子客气了,你进去看吧!只是姚二公子方才还好端端的,不知怎么突然昏迷,和泠正去请宗里的医师来把脉问诊。”

    姚其书听后,心中着急,遂朝吕和泠一欠身,“劳烦姑娘了。”

    吕和泠微一点头,径直离去。

    姚其昭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姚其书可真讨人厌。

    姚其昭对这一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管怨恨姚其书明知他和吕简不眭,为什么不赶紧带他回去北宗。

    姚其昭正想着,姚其书已经推门进来了。

    姚其昭仍旧装昏迷,姚其书急得“其昭,其昭”的轻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姚其书便轻轻托起姚其昭的手把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可怎么就昏迷不醒呢?

    姚其书忧心忡忡的坐在床沿边守着。

    一时,吕和泠请得宗里的医师来看,田医师是宗里的老医师,医术是极好的,姚其书忙让开请田医师为姚其昭号脉。

    吕和泠见姚其书在,便退了出去。

    吕简从窗户里望见请了田医师来,当是姚其昭不行了,忙地也过来瞧,游离,韩霁二人听吕简说的严重,便也来探视。

    云泽则自在房中打坐,不曾过问一二。

    田医师左右两边手都把过脉,一切正常,他也纳闷。

    姚其书干着急,问有没有别的方法能让姚其昭醒,烦请田医师一试。

    众人都只管盯着田医师,听他的判词。

    偏游离只一直盯着姚其昭的眼睛,因方才姚其书同吕和泠的谈话游离从檐下过正好听得,而在之前他们五人恰好在外面说话,吕和泠一出来,就说姚其昭昏迷。

    游离又一想到姚其昭同吕简的矛盾,再一对上现在的境况,心下觉得蹊跷,果然,忽见姚其昭眼皮一动,游离一笑,心想原来是装的。

    田医师道:“公子这症候,老夫无能为力。”

    姚其书一听,吓得脸色铁青,慌忙说:“先生,您方才不是说脉象平稳,怎现在又无能为力了呢?”

    游离心知姚其昭是装的,且这人素日也骄横跋扈,既然想装,那就让他偿偿苦头。

    且游离也听出田医师之意,一个装睡的人是无药可医的,游离故意问田医生道:“先生,请问您可会针灸之术?”

    田医生当游离置疑他的医术,冷笑道:“作为医师,自然会。”

    游离便道:“那就烦请先生为这位公子施针,这位公子既然脉象平稳,想来不是什么大症候,恐只是一时经脉错乱——

    失去知觉,说不定刺激五官六感,七觉八识能助其苏醒,实在不,再配用黄连服之。”

    游离说完,遂用手肘拐吕简,递了个眼色。

    吕简会意,顿时冒火,竟敢装晕骗人。

    田医师本就知姚其昭是装晕,一听游离这样说,一个好好的人怎能随意胡治,岂非让病人受罪,便就要拒绝。

    忽听吕简道:“田伯,这是我师兄北宗的姚其书之胞弟姚其昭,烦请您费心,好好‘诊治’一番。”

    吕简说到“姚其昭”三个字时,语气明显重于别的,田医师霎时会了意。

    他是宗里的老医师,吕简是他看着长大的,吕简自幼待人宽厚,田医师也甚是喜爱他。

    上次吕简归来,被吕景光揍,田医师看着心疼,少不了给吕简配了些药用,吕简便将丹穴山的事与他说了一二。

    也说到被人打下流云柱,险丢了性命,田医生一直记着那打吕简下流云柱的人就叫姚其昭。

    “少主既然吩咐,那老夫就按刚刚这位公子说的且试一番。”田医师一指游离,又让跟来的药童,“你去煎一碗黄连来,要大碗。”

    药童答应着出去了。

    姚其书一听有方法唤醒姚其昭,喜得忙道谢。

    韩霁则早看出游离,吕简二人要捣鬼,他只掩嘴低笑,由他二人闹去。

    姚其昭心中忿恨,忿游离,吕简算计他,恨姚其书是个猪,非但不阻止,还千恩万谢算计他的人。

    姚其昭极其纠结,现在他要醒来也不是,继续装昏迷也不是。

    若此时醒来,必遭嘲笑,不仅脸面上过不去,可能还会激化与吕简的矛盾,那他和吕和泠是再没可能了。

    若不醒来,就这样任人拿他当玩偶,咽不下这窝囊口气。

    就在姚其昭还未决定醒不醒之时,就听得吕和泠的声音,“这黄连是给姚二公子吃的?怎地要吃这样多?”

    说大碗,就真是一大海碗,吕和泠端了黄连来,吕简忙接过。

    吕简道:“这姚二公子一直不醒,恐有性命之危,多喝点黄连,有利于苏醒。”

    吕和泠点点头,望一眼姚其昭,便又退出去了。

    一听到吕和泠的声音,姚其昭将心一横,那就晕着,心中念了一遍姚其书,吕简,游离的名字,这笔帐,咱们来日方长。

    一柱香后,姚其昭被田医师扎成了刺猬,仍坚持不屈,就是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