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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失了火,五子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收拾完狼藉,重盖了新屋顶,这会儿除云泽在看书外,另外四个都在见缝插针的补觉,养精蓄锐以备接下来的突击。

    因房子没被大火吞没,怕秦其又突发奇想出个什么招来刁难,也不知这不踏实地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秦其这边,经过这段日子,招数也穷途匕见,按云晋的要求,主窥本心,五子都未见显奸邪心思。

    只有时候也耍小聪明,特别是游离,不过,不伤大雅,也无需匡正。

    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丹穴山太小,鼓胀不了人深藏的欲望,不足以明心见性。

    所以这些不成体统的损招,秦其不打算再使,他在等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让五子去经历。

    若面对生死决策都能做到不独善其身,想来也干不出欺师灭祖的事,那云晋忧梦成谶一事也可放下,则会名副其实尽师徒之道,倾囊相授。

    此时,秦其站在房檐下,手心有剔了刺,切好的五六丝鱼肉。

    他在等一个好时机。

    约一刻钟后,青鸟落在秦其手中,叽叽喳喳一阵,秦其点头应充,青鸟吃了鱼肉,又在秦其手里剔了会儿翎,才飞走。

    秦其遂进了屋,向云晋回禀,“仙宗,齐城,放心让五子去吗?”

    云晋听后,大笑道:“岁寒才知松柏。若有闪失,只能怪他们短命。”

    “是。”

    秦其退了出去。

    三更,正是睡梦香甜,刺耳的打更声响起,才响了第一下。

    游离立即惊起,“又来了。”

    遂一脚踢开被窝,猛一下翻起身,开门出来,就见云泽已经穿过茅堂,出去了。

    游离也跟了出来,说道:“不知道这次秦叔又是什么花招?”

    云泽回道:“不像花招,这次可能是有事。”

    说着,两人已至屋外。

    姚其书,韩霁,也陆续跟了出来。

    不说别人怎样,就连胆小怕鬼的吕简经过这段时日的磨砺,也敢一个人了,现在,各种怪声,嚎叫,他都习以为常,独这打更声一响,就能吓得他骨软筋酥。

    急得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收了,忙跑来追游离等人,“你们等等我,我不想一个在最后。”

    秦其欲打第二声更,就见五子已衣冠整齐的站在屋外空地上,听候发落。

    看这模样,就是合衣而卧的,才能这样快。

    秦其想都是堂堂的世家公子,也真够难为他们的,希望这次齐城之行,都能平安归来。

    秦其从怀里摸了张地图扔给姚其书,“这段时日以来,辛苦你们了。现在,给你们五子派个任务,齐城发出求救信号——

    宗门里有弟子被困在城里,情况不明,人数不清,仙踪让你们去把人安全带回来,同上次一样,护送回本宗,半月后返丹穴山。”

    秦其欲言又止,顿了下,又说:“这是你们先生对你们五子的信任,好好表现,不要让他失望。现在,跟我去取你们的剑和钱袋。”

    说完,在朦胧月色下,秦其不可察觉的看一眼云泽,似有话要说,但终未说,便回身进屋去了。

    云泽觉出,但秦其既然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游离等一听可以下山,喜得无可不可,宁愿去躲凶险明枪,也不要防磨人暗箭。

    从秦其处取了剑,本来想就赶往齐城,又担心吕简半路失踪,索性回屋等天亮了再走。

    茅堂里撑着灯,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先进了屋,便往灯下去,把地图摊在灯下看齐城是往何方走。

    就听后面走进来的游离说:“真给你说中了,这次还真有事。只是这齐城在那?听都没听过。”

    云泽道:“往东洛方向走,再西行五百里便是,只是这齐城可能是座荒城。”

    姚其书三人一看地图,还真是在东洛,尤其是吕简再熟悉不过这东洛。

    游离也在地图上看到了标注,笑道:“知道得挻多嘛,云泽,没看出来。只是,你怎么知道那是座荒城?”

    “也不确定是荒城,只是猜测。”

    云泽的目光扫一眼灯下莫名不知东的吕简,说:“苍宗的管辖册上,没有齐城。”

    游离,姚其书,韩霁三人一听,都齐刷刷看向吕简,苍宗就位属东洛。

    吕简见这三人目光不善,慌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

    那三人哼了一声,吕简忙道:“我也不确定,只是恍惚记得苍宗册子上好像是没齐城这个名字。”

    游离等三人听得直摇头。

    云泽这人话是少,但可靠,不像吕简那混子,连自家的管辖册子都理不清。

    游离在心里把云泽语焉不详的话捋了一遍,而后说道:

    “苍宗位属东洛,而齐城距离东洛五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按理是属于苍宗管。听我爹说过,各宗的管辖册在先生继任仙宗后重新造过一次——

    若齐城有人,不可能会漏登记,算起来大概有五十年左右了,所以按云泽说的,可能真是荒城。可既然是座荒城,宗里的人又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猎灵?”

    云泽道:“难说。齐城原名叫‘剑都’”

    韩霁一听,笑道:“想到一处了,这剑都我也是偶然听见宗里的前辈提起,之所以叫剑都,是因为这座城以铸剑谋生。

    毫不夸张的说三岁小儿都能识剑煅剑,据说,修炼者们那时不比修为高低,只比手中的剑,只要是出自剑都,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后来,不知经历了什么,声名显赫的剑都衰颓,无人问津,更名为齐城,更名后,依然有人铸剑谋生。

    其中,就有一位说什么此生只铸一把剑的铸剑师最为盛名,可能是物心稀为贵,引得无数修炼者折腰求剑,只是这些人都一去不复反,后来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